神源魔导师(第一卷&剧情主体)

来自异世界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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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想流写法(想到哪写到哪)

(剧情描述,非小说正文)

剧情描述:

链接:神源魔导师(第二卷&剧情主体)

(一)

一觉醒来,身上凉飕飕的,他拽了拽“被子”,发现不仅拽不动,而且“被子”还有往回缩的趋势,他打了个喷嚏,听到连绵不绝的回声,同时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感觉身子底下软软的,就像床垫在动,定睛一看,哪是床垫?是一只睡得正熟的不知名野兽。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阴暗的洞穴内,明明是个猛兽巢穴。不远处,地上还有一堆人类的残肢断臂,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转生小说:难道自己也重生了吗?然而摸了摸自己的皮肤,光滑而柔顺,低头往身上一看,欧吼,自己还是个人。这时远处洞口出现吼叫声,紧接着是由远及近的沉重脚步声,他知道,母兽回来了。

(二)

大约五六只不知名的野兽蜷缩在一个草坑里,尽管对整个洞穴来说占地不大,但针对草坑却略显拥挤。他搞不清楚状况,小心翼翼地推开那些幼崽,往那堆残肢断臂旁爬去,去看看他们的身份,说不定就能知道自己为啥会身在兽穴了吧--他猜测着。然而那堆尸体损毁得实在太厉害,而且他自己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东西,只从破败的麻布衣服上是勉强看出是一些村民。洞口处的脚步声逼近了,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外出觅食的母兽已经很近了,他没时间观察环境,甚至没时间找路,只能一头扎到那堆尸体,背对着一窝幼崽的阴影里。他觉得就算母兽回来喂食幼崽,上面这堆尸体应该能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如果光明正大的跑,不说母兽堵着洞口,单凭两条腿的人是跑不过四条腿的猛兽的。

母兽回来了,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羊。这时他才猛然发觉,这只猛兽似乎太大了些,就算是记忆中最大的猛兽,也没有它大;而那只似羊非羊的猎物,也印证着这里绝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这么大只,这些尸体似乎不一定够它吃的,他想着。

母兽吸吸鼻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往尸体堆中瞥了一眼,正好跟他目光相对,他能看到母兽眼中闪烁着的奇异光芒,不由得感觉心跳慢了一拍。

母兽放下羊,开始逐一唤醒幼崽,位置就在草坑对面,而睡眼朦胧的幼崽也被食物吸引了,母兽也背过身去处理可怜的羊。

他觉得机会来了,看了眼洞口,悄悄爬起身,手脚并用地着朝洞口方向爬去,并用巢穴中的白骨与石头作掩护,另一只眼始终盯着母兽方向。他不用担心自己发出声响,因为幼崽们进食的声音很吵。

他能感受到冰冷的风吹过自己的身体,那是气流流动的方向,代表着一定有个开口。一路上,锋利的岩石划破了他的手脚,不断吹来的冷风让他瑟瑟发抖,但是跟自己的小命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还差一点就能拐过拐角,而这时母兽像是发现了什么,朝他的方向看来,并发出一声咆哮。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然而除了跑没别的选择--就算绝对跑不过它,那在自己死之前也努力过了不是?

他没命地往前跑去,而身后也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母兽似乎是有着猫戏弄耗子的心态,仅仅吊在他身后,而他一旦因为力竭慢下来,身后便能感受到母兽炽热的鼻息。

(他跑,它追,他插翅难飞)

前方便是洞口,他已经能看见光了!跑过一段下坡路,迎面而来的刺眼阳光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的双脚因为直接在冰冷的砂石上奔跑,已经痛到冻到没了知觉,他怀抱着阳光,紧接着一声巨响,如同大锤砸在自己身上,他仰面倒了下去。

晕过去的最后时刻,他看到了不知多高的峭壁,温暖刺眼的阳光,以及阳光下巨兽的巨大头颅。

(三)

不知过了多久,他能感受到有软软的热腾腾的毛巾在擦拭自己的身体,他感觉一阵窒息,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圈小兽围城群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而那只母兽在舔舐自己的身体。看到他醒了,母兽停止动作,用牙齿咬住他的一只胳膊

终于要死了吗。他如是想着,可能是恐惧到极点,让他竟然没有丝毫恐惧,只是不明白为何要先弄醒自己,难道野兽也有玩弄折磨猎物的喜好吗?

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巨力拉扯,他竟然在想,这么被扯去四肢,然后被分食掉,对于自己来说是不是一种幸运。

然而期待中的疼没有到来,母兽只是把他提起来,让他站在地上。紧接着,它又看向那群幼兽,环顾一圈从中间提出一只放在他身前,用前爪推了推,像是在命令它。

原来是要让自己当它幼崽的猎杀实验品!他很清楚,童话故事只是童话故事,母兽绝对不是让他抱着幼崽当玩偶的。

幼兽不情不愿,但母兽继续推搡,而其他幼兽也紧紧围着,就像一个斗兽场,不过观众不是人罢了。

男人握紧拳头,他想通了,就算自己终要葬身在猛兽腹中,就算窝囊的被当成玩具,猎杀用的实验品,他也要让这群野兽瞧瞧,让它们深刻体会一把直立猿的恐怖之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来到这里不知道有多久水米未进,而先前为了逃出巢穴拼了命的奔跑,又在山崖前撞晕过去,这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他明明想往前迈步,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而那只幼兽却来到身前,他能感受到幼兽嘴里血腥气味,清晰地看到未长成的乳牙。

胸口遭到重击的他向后飞去,身体未着片缕却狠狠撞击在充满砾石的洞穴地面上,他能感觉背部火辣辣的疼,胸口也喘不过气来,那些围观的幼兽齐声发出一阵怪叫,就像是斗兽场中人们的欢呼一般。

他挣扎了一下,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自己努力过了。但事实更加残酷,他被母兽从地上提起来,就像之前那样,再次选出一只幼兽与他对立。

身后是虎视眈眈的母兽,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向身前的幼兽发起冲锋。他有预感,如果不这么做,恐怕会受到无尽的折磨。

幼兽们发出一阵阵怪叫,就像是惊讶于他还能站起来,赤手空拳地继续战斗。但是,仅仅凭借着一口气罢了,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他的大脑权衡利弊,果断拔掉电源;也就在又一次被撞飞后,他终究昏迷了过去。

朦胧中,他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暖流滴在他脸上,下意识舔了舔,黏稠而厚重,如同久旱中的甘霖流进他的身体。

我还没死。。。获救了吗?他如是想着。

(四)

他做了一场梦,那是宏大的战场,他开着战机与天空上未知的光球作战,导弹拖着白烟呼啸而出,光球炸成粉碎;下方坦克与士兵交替推进,士兵们呼喊着,手中的刺刀向未知的敌人扎去。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宅男,爱打游戏,不喜运动,整日睡到日上三竿的废物,他明明不是军人,却如同身临其境。

他的战机没弹药了,上空出现大得离谱的黑洞,他驾驶着战机冲向黑洞,耳边无线电传来沙沙声。他看见了神明,就在黑洞中;神明微笑着向他招手,他站在原地,突然萌生到追上祂的念头。身体稍稍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醒了,身在巢穴中。

痛苦地哼哼几声,他睁开眼,发觉自己竟然还活着,而身上还盖着厚厚的干草用来保暖。不仅如此,他发觉身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断裂的骨骼似乎复位,除了身体动弹不得之外,他甚至可以稍稍扭头,环视四周。

竟然没有因为伤口感染而死!这对他来说无异是天大的好消息,毕竟在嘈乱的未知洞穴中,隐藏着无数致命的病菌。与此同时,他也能发觉,这副身体似乎开始有些不一样:他能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瘙痒感,这是细胞加速分裂修复身体的感受,而那些伤口有的还接触着地面,并没有丝毫发炎的迹象。

他的哼唧声引来了一只幼兽。他认得,这只就是最后跟他打的那只——它那未完全发育的身体上还留着自己拼命撕咬的痕迹。

幼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最后趴在他的旁边,目光有些拘束地看着他。

他歪过头与它对视,同时上下打量着这只未知的幼兽。尽管还是幼年体,那优美的流线型身躯却逐渐成型,宽大而又不失灵活的骨骼,洁白如同象牙白玉一般的尖牙利爪,象征着它将成长为凶猛高贵的顶级掠食者;外加稀疏的被毛,看久了竟然有些可爱。

它的身体上还有其他伤痕,似乎是其他幼兽的爪印和咬痕。这时又一只幼兽苏醒,踱着步子走在洞穴中,它的步子迈得很大,气势十足,头高高昂起,看起来是这些幼兽中的老大。它看见幼兽趴在他身边,立刻呲牙咧嘴小声吼叫一声,那只原本趴在他身旁的幼兽像是受到什么命令一般,身体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离开了他身边。

走之前,它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引起那位“大哥”不满,用后脚狠狠将它踹翻在地。

尽管语言不通,他却产生了这样奇妙的错觉:这些野兽都是有智慧的,除了只会怪叫而不能说人话,它们的智商甚至高过他自己。

那个带头的幼兽来到他身前,推开那些干草,低下头事无巨细地嗅闻了一通,还将粉色的前爪轻轻覆盖在他曾经断裂的骨骼处。他不知道它在做什么,只感觉皮肤上传来一阵高频振动,就像是检查仪器扫过身体一般。

他重伤未愈,动弹不得,任由那只幼兽摆弄身体,根本不知道它要干什么。而他也不反抗,毕竟就算他能反抗,估计还是打不过它的吧。

幼兽检查到他的头部,最后盯着他干裂的嘴唇。是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除了梦中那奇怪的黏稠液体,他从第一次苏醒到现在,可以说滴水未进。

幼兽就这么盯着他,过了好几分钟,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点慌张,下意识的要问什么。

嘴唇微张,但是缺水的他只能发出莫名的呼噜声,幼兽见状愣了一下,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水流,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他,充满口水的舌头直接伸进他的嘴里。

被强吻了?还是只毛都没长全的幼兽!他感觉一阵干呕,但是身体还是诚实的吮吸了几下。

太离谱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好这口。跟一只幼兽交换口水,竟然感觉一丝甘甜。。。这只是权宜之计!他给自己找着理由,却更加渴望着那不多的清流。

那只幼兽很费力的将舌头拔出来,砸吧着嘴巴,呼吸略显急促,有些惊异,有些惊喜。它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随后他能清楚听到,整个巢穴都被唤醒了,在他眼角的余光中,看到那些幼兽在“大哥”的带领下睁开朦胧的睡眼,朝着不远处的水流跑去,一个个喝得肚皮滚圆。

不是吧,轮流一遍?他有些绝望地想着,而第一只幼兽已经走上前来。。。。。。

(五)

经过幼兽们轮流的照顾,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伤势,甚至可以小跑几步。

母兽很满意,这群小家伙平日里闹腾,但是照顾他尽心尽责,唯一的问题,它尝试喂给他捕来的猎物,身为人类的他根本吃不了生肉,母兽自己的哺乳期即将结束,而他逐渐消瘦下去,总是因为营养不良跑不了几步就得喘气。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外面此时正值严冬,母兽每次外出捕猎都要很长时间才回来。小动物尚且不好抓,更别提枯死得只剩骨架的灌木根本找不到任何野果。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在尽力寻找办法维生。他尝试生火,但是不能得到母兽的同意,滚滚浓烟也会很快燃尽洞内的空气。人在饿急了什么都能吃下去,他自然不例外。尽管母兽尽职尽责从来没有让幼兽挨一次饿。但是对于他来说,空守宝山,挨饿却是常态

洞穴里什么都没有,他深知,若是不能出去探索,没有找到足够的食物补充体力,自己很快就会迎来死亡。但是从母兽捕猎回来,身上残留的积雪来看,贸然出洞,可能没过多久就得冻成人棍,他需要衣物来保暖。

他找了几块锋利的石头,再打磨成石刀。石刀可以让他处理一些大块的肉类,把它们砸碎,这样就算茹毛饮血,起码不至于噎死自己。

紧接着他留意起母兽捕来的猎物。十分惊喜的是,就算是严冬暴雪天气,所捕猎物也大多是大块头的鹿与羊,平日里也没有其他野闯入洞穴,这样分析,母兽的生态地位应该不低,甚至能说是区域内的顶级猎杀者。

可能考虑到他身体虚弱,每次捕猎回来,他的进食优先权是最高的。起初个别幼兽还有些躁动,母兽只需要瞪一眼,它就灰溜溜的把头低下不吭声。但是为什么会如此照顾这个不属于同类的自己,这个原因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需要注意的是,五六只幼兽中有一只是不同寻常的。它就是上文中描述过趴在重伤未愈的他面前那只。它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很低下,就算是同为幼兽,其他幼兽会不时地欺负它,有时是毫无原因的,上去就是撕咬抓挠,弄的它遍体鳞伤。它也是天生瘦弱,不能反抗自己的兄弟姐妹,每次打架都是以它的求饶结束。母兽起初会阻止一下,到了后来甚至懒得看一眼它们的霸凌行为。

要说他与它的缘分,还得是一次意外。某次欺凌中它无法忍受其它幼兽的拳打脚踢,慌乱之中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他最初十分紧张,生怕自己会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但是带头的那只幼兽没有直接对他攻击,反而站到他面前吼叫,并一步步逼近。

他吓得坐在地上,其他幼兽围上来就要动手动脚,他慌乱之下想要壮壮胆,大叫了一声;没想到一直趴在旁边假寐的母兽闻声赶来,直接用爪子驱散了围上来的几只幼兽,叼着它们的后颈皮一只一只丢回窝里,至于最大的那只,身为老大,它就要惨得多,被母兽拉到身后,不知道怎样一通修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其他幼兽再见到他后根本不敢靠近,他身旁两米范围内成为了真空区,至于老大,它胆子大很多,被修理的它学乖了,只会一声不吭,轻轻到他身前蹭一蹭然后离开。

要说这场事件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那只“受气包”;它躲在他身后,随后在混乱中被他抱着,母兽便没有强行带走它。可怜的小家伙平常的时候依旧受气,它也会找准时机往他身后钻,只要进入两米“真空区”,其他幼兽便不敢上前--即使发生那样的情况,老大也会阻止它们。

同样身为弱者,只有它能够近距离接近他,长时间待在他身边,甚至后来可以与他一同进食,身份地位低下,却享有最高优先权的怪现状。

(六)

身为一个男人,上一辈子尽管从未干过任何针线活,但是人穿的衣服长什么样还是十分了解的。既然要出去,必须找一套衣服,这些猎物的皮毛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其余幼兽们好奇地围在旁边看,他与小六一起工作,小六--他给每一位幼兽起了名字,最大的叫老大,受气包叫小六。新鲜的猎物皮毛十分紧致,光凭他的力气很难弄下来,小六便在一旁帮助,跟他一起扒下完整的皮毛,再在上面砸出一个个洞。

历经一个星期,一套简陋的毛皮大衣终于做了出来,他也有了外出探险的机会。

母兽是很不情愿的,在它眼里,这个瘦瘦弱弱,还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家伙根本无法适应外界残酷的自然环境;不说这些兽皮能不能抵御寒风,若是遇到危险,母兽甚至没把握保护他不受一点伤害。至于战力,他连自己最小的孩子都打不过,能有几分战力?

但是他很执着,用各种方式跟母兽解释,尽管明显的语言不通,不过在他看来这个奇异世界中的奇异物种是能听明白的--母兽能拦着他,说明完全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的解释不是徒劳的,某一日母兽捕猎回来,等待幼兽们进食完毕后,突然叼着他的身体跑出洞窟,那百丈高的峭壁根本拦不住母兽,仅仅跳跃几次就登上顶峰。

绝巅之上,山脉纵横,河流交错,壮丽的自然风景一览无余。第一次走出洞窟的他终于能亲睹这个奇异的世界。

目前尚处正午,风雪早已停止,洞窟周围还有积雪化成的小溪,与喷涌着的山泉一起顺着石缝流入洞窟中--它们平日里饮用的水流就是这么来的。

向下看去,母兽脚下有着不知道多高的悬崖,有石块顺着悬崖落下,甚至不能听到回响声;悬崖中层还有薄薄的浓雾遮盖,令人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母兽显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还在想这么陡峭的绝壁,应该如何下去,母兽却身体微曲,一跃而起,竟径直跳了下去。他没想到竟然是直接跳下去,要知道母兽的块头可不小,就算跟猫一样能从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免不了要受伤吧。

眼看着地面急剧放大,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然而下一刻,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怪风由上及下吹起来,原本放大的地面竟然急剧缩小。

飞。。。飞起来了!母兽还能飞?

洞穴里十分阴暗,以他的视力,对于母兽全貌只有一个大致了解,至于它长着翅膀,能够飞翔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

被母兽叼着,奇怪的是处于最前方的部位却根本感受不到一点风,周围仿佛有个无形的罩子,将他们笼罩在其中。不多时,周围景物向后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眼前一阵颤动,竟然看到两圈烟圈一样的环形气流顺着罩子向后飞去。

(七)

几十分钟后,场景已然大变,他们来到一个谷地而环境已经由冰雪皑皑转换为春意盎然。气温仍旧寒冷,他思考可能是因为地形原因导致的气候变化。

母兽十分嚣张地来到一处河流冲击区旁边,周围还有些小动物喝水,顿时吓得四散逃离。母兽将他放下,他其实是有些恐高的,刚刚从踏上厚实的大地,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摇摇晃晃好久才能站稳。

沐浴在阳光之下,周围尽是参天大树,温暖的阳光透过枝丫洒在地面上,虫鸣鸟啼交替起伏,俨然一片未经开发的原始环境。他回过头去,第一次完整的观察母兽:一只巨狼身生双翼,暗紫色毛发如同星光般闪亮,在寒风下微微起伏,流线型修长身躯,无尽深邃眼眸中闪烁光芒。

有那么一刹,他的眼前一阵恍惚,母兽于雾气蒸腾环绕,电光闪烁之间,那流畅的巨狼身躯竟然朝着未知的方向演化,紫色星光毛发褪尽,双翼呈现狰狞的恶魔之相。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重新打量,母兽像是觉察到什么,伸出宽厚的舌头糊了他一脸。(星神之眼被动技能无意间发动)

他找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用先前制作好的简陋工具将末端切削成锋利的矛尖,上手掂了掂颇为满意,紧接着又接着做了几根稍小点的木箭,用另一根稍粗的树枝固定。他瞄准不远处的一颗巨树,手握粗木棍,发力之间,木箭飞射而出,深深没入树干只剩箭尾。

他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营养不良的瘦弱身躯竟然有这么大力气,悄悄撇了眼母兽,却发下它如同在山洞中一样,趴在地上静静看着自己,深邃的眼眸中毫无惊讶之色,如同早就知道一般。

做好武器,满怀信心的他朝着密林深处进发,母兽就跟在他身后,偶尔朝着位置方向看几眼。原本嘈杂的密林此刻却静悄悄的,他突然有种如同漫步于后花园一般的错觉。

尽管是在寒冬,树丛中仍不乏野果子,枯木之上也长着五颜六色的蘑菇。幸好他的前世记忆中经常会看一些野外求生档的节目,深知颜色鲜艳的果实中可能含有麻痹神经的毒素,以他的体质贸然食用就算不会致命,但是免不了受一番苦。

而且,就算他想要摘那些野果,母兽也会阻止他,就像是告诉他,这个东西不能吃。

走近一条小河边,河流澄澈见底,靠近岸边,有几条奇异的怪鱼肆意畅游,他没见过这种鱼,不过看起来十分肥美,应该可以吃;他瞥了眼母兽,它却盯着河道下游的深水区出神,他顺着母兽的目光望去,深水区的水中仅剩几片荡起的波纹。他还以为有危险,试探着往前走两步,然而无事发生,母兽此刻已经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他,于是举起先前制作好的长矛,朝着水中怪鱼狠狠扎去。

怪鱼很是灵活,不仅身材细长,反应也十分敏锐。他累的气喘吁吁都没有伤到鱼儿一片鳞,然而鱼儿还成群结队的往他身边游,故意戏弄着他。

母兽看时间久了,似乎有些困,胡须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而恰逢他举起木矛,对准下一个目标。原本灵活扭动着身躯的怪鱼像是一瞬间失去力气,身躯一颤宛若陷入泥潭之中,而他的矛已经落下。血液染红了水域,其他怪鱼挣扎着逃离这片区域,他举着木矛喜笑颜开,完全没看到已经安静下去的深水区气泡猛然翻滚。

一条放大版的怪鱼从深水区窜出,就像发了疯一般冲向他,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身后的母兽挡在身前,前爪砸向鱼头,那条肥美庞大的怪鱼被砸到河底,鱼身抽动了几下,肚皮向上翻着很快不动了。

后知后觉的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逃一般跑上岸,母兽将他护在身子下,像是在安慰他。

大鱼彻底挂了,而深水区在一瞬间停止了冒气泡,一部分小鱼退回深水区,有几条围绕在大鱼身边久久不离去,不过很快成为了他的猎物。

收拾好几条鱼,母兽也叼起那只大怪鱼。他开始往回走,他琢磨着鱼肉容易腐坏,若是趁鲜做成刺身,倒是十分不错,但是目前找不到盐与调料,也没有锋利的小刀将鱼肉切块,用石刀的话跟直接啃没什么区别。

果然,想要制作美食,还是得生火!

天色渐晚,之前路过几只硕大的蜂巢,但是艳阳高照之时,人头大小的马蜂让他有些害怕,便没敢打蜂巢的主意。

傍晚时节,再次路过那几个蜂巢,他惊异地发现马蜂们都消失了,仅有的几只工蜂也盘踞在很远的地方,而且越飞越远,大有抛弃蜂巢另寻新家的样子。他可管不了这么多,此时正是偷家的绝好时机。

蜂巢挂在树干中段,离地面十几米,他够不到。但是母兽仿佛知道他的想法,让他退后几十步,前肢离地,猛的煽动翅膀,卷起一阵飓风,吹得粗壮的树干前后摇晃。这片地区向来风和日丽,蜂巢哪里经受过此等风吹?立马脱离树干,掉落在厚厚的落叶丛中。

他上前砸开蜂巢,立马有金黄闪着光泽的蜜流出来,尝了一下,惊奇地发现甜度恰到好处,不仅如此,吃完蜜后的身体酥酥麻麻的,就像坐在电按摩椅上十分舒服。

母兽似乎也闻到蜂蜜的香味,环顾一周后也走上前来,不过它只是闻了闻,拱了拱他的身体,意思是这些全是他自己的。

他喜出望外,有了这些蜂蜜,再加上之前捉到的怪鱼,一道红烧鲤鱼仿佛出现在他面前。

(八)

钻木取火,天赋初现

火焰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它让人们摆脱黑暗,摆脱那种如茹毛饮血的生活,带来了希望的光与热。

伴随着夕阳,他搬来一些枯枝,清除掉周围的野草,空出一大片场地来--他可不想放火烧山。按照前世记忆,找到一大块石头垫在下面,上面放置干枯的木头,用另一根削尖的木棍旋转摩擦,再覆盖上引火物,便是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母兽趴在旁边看着他忙忙碌碌,眼中终于有些惊讶。它一直就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猴子一定要整除火焰来,不过这种方式是它从未见过的--至少,从未见有人这么做过。它倒要看看,在这个世界,不沟通元素的情况下,他是如何整出只有火元素才有的效果的。

他倒也从那些求生栏目中学到很多精髓,比如找到极为干燥的木渣碎屑作为引火物,不过他还是太低估了这个世界,任由手中木棒如何旋转,明明有烟雾冒出,然而仅仅是一点烟云罢了,不要说火焰,连个火星子都没冒出来。

他不信邪,一直忙活到明月初升,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倒在木头上,上面还留有摩擦产生的余温。费尽周章没有引燃枯枝的他觉得有些尴尬,转头看向母兽,它如同之前那样盯着他看,只不过眼角微微弯着,像是早有预料地看他出丑。

他顿时大囧,来到这个世界时间长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被他遇到了,但是违背基本物理法则的事儿才是第一回见。第一次出门的他显然不甘心,反反复复思考自己哪一步做错了,思考下来,他觉得问题一定出在木头身上。

为了不让可怜的异世界木头躺枪,母兽不再吃瓜,它当着他的面儿,在土地上用前爪画下一道奇怪的图案,六芒星的阵基,外加一道符文--这正是阵法学中引火用的基础符文,不过需要精神力灌注才能激活。母兽饶有兴致地将这枚符文交教给他,但没告诉他怎么用,其实还想他再吃一瘪。

他知道母兽不会平白无故的画一些鬼画符给他看,况且地上的图案虽简陋,但每一笔一画都透漏着干练与精妙,是那种千百遍重复才能达到的效果。就算是没有工具,他一眼就能看出哪里该直,哪里该弯,而且随意绘画就能达到这种水平,证明母兽的确知道这个奇异符文的作用。

照着地上的图案,他用石刀仔仔细细把它刻画到大块木头上,继续抄起木锥,对着中心部位钻。

他在钻之前瞥了眼母兽,能看出来它还在笑。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甚至是故意看他出丑;但是他就不信邪,区区野兽都会的东西,他一个人类怎么有不会的道理?

但是阵法一道讲究静如止水,他越是急躁,下方的图案越是没啥反应。他转头看向母兽,母兽发觉他在看自己,顿时假装严肃起来,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确认图案刻画没问题后,静静盯着这只符文。他知道问题一定不是出在钻木上,或许是自己的急躁,或许是一心二用,亦或者不够虔诚。

他盯着木头出神,有那么一刹,他仿佛进入梦境之中,周围布满着跳动的五颜六色的光点,他的身边有一些,身下的图案周围更多的是红色光点。

这种感觉只维持了很短一会儿,不过他已经来了感觉。他用双手围成一圈,覆盖于图案之上,顺着那种奇妙的感觉,他感受到自己身体中似乎少了什么,而手心处感受到烧灼般的疼痛。

看着木板上跳动着的火苗,将附近的引火物引燃,这是他第一个法术,就算是靠着阵法的符文施展的,也是由他独立摸索,无师自通的方法。一条崭新道路呈现在他眼前。

母兽站起身来,它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瘦猴子竟然能像使用天赋技能一般使用阵法学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阵法学是一门高深的学科,要知道就算是有专门的导师引导,一些孩子们可能也要花费数天时间学会精神力注入。

有了火焰,他自然不会干等着,连忙找来更多的燃料,维持着这小小的火堆。虽然使用奇异符文引火的感觉十分奇妙,但他感觉到莫名的劳累,甚至有些困倦。

将怪鱼用串子串好,架在火堆上,不一会儿,久违的熟肉的气息逸散而出。他发现这奇异的火焰似乎温度更高些,才过了一会儿,有些地方都焦糊了。

涂上蜂蜜,再稍稍加热,一口咬下去,鲜嫩的鱼肉配合烤得酥脆的鱼皮,香的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连吃了四五串烤鱼,这才发觉有些吃撑了。

看了看旁边的母兽,它正在处理那只大鱼,大鱼的一半身子都进了它的肚子,不过被吃掉的都是骨头,剩下的一条条鱼肉闪着水晶般的光泽,母兽靠近鱼肉轻轻呼气,白雾弥散之间,鱼肉居然结冰了。

对于这等奇异景象,他已经见怪不怪,毕竟半天前还体验过超音速呢,之前又能画出奇异符文,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还是它不会的?就算鱼肉凭空消失不见他也不奇怪。

(九)

满载而归,偶遇探险

因为有火堆的缘故,他在野外度过了一个温暖的夜晚,黎明时分,估摸着巢穴中的幼兽差不多苏醒了,是时候回去了。

母兽要带着鱼肉和硕大的蜂巢,他就爬上母兽的脖子,将身体藏在暗紫色闪亮的毛发间,母兽稍微辨别了下方向,在一股奇异的气流的带动下,升空而起。

返程时间比来时慢了许多,他就在上空欣赏自然美景。但是山脉的起伏与河流的咆哮都见过了,他似乎觉得缺少了什么。

是人!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呢,他究竟是不是唯一到来的人类?正所谓心想事成,他还在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忽然眼前一花,一道龙卷风凭空出现,裹挟着落叶向母兽袭来。

母兽仅仅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但是更多水球火球与箭矢朝着空中射来,上下颠簸差点把他甩下去。意识到遭到埋伏,母兽干脆降落至地面,双翼煽动空气,吹倒那些灌木,一队数十人的探险小队暴露在眼前。

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人类!他震惊地看着那些人,那些人打扮不一,有的年轻人穿着各式兽皮制作而成的轻甲,手持弓箭长矛,来势汹汹;有的人背着竹篓,里面装着各式植物的茎叶与果实,手持大刀,肌肉凸起,给人十分有力量的感觉;还有的老者穿着宽大斗篷,手中持有短又粗的木棒,闪亮的宝石镶嵌在木棒尖端,闪烁着光芒--那是。。。法杖?

第一次见到本地人类的他从母兽身上滑下来,想要上前表明态度,但是母兽直接用前肢拦下;同时那群冒险者也没预料到有人,遂停止进攻的打算,对峙在这里。

探险者最初以为他是隐世的骑士大人--这个世界是有骑士的,包括各类灵兽骑士与强大的龙骑士,他们有的与帝国合作,有的隐姓埋名生活在自然世界,实力强大性格古怪。

探险者的目的是为了探明盆地中魔兽部落“云龙”的动静,他们的村落在一天前得到“大妖出世”的消息,正要收拾东西跑路,大妖又悄然消失,举棋不定人们于是派出探险队伍希望探明大妖消息,好决定要不要跑。

见到男人,他们中立马出面一个代表上前希望接洽,但是他与男人语言并不共通,再加上母兽巨大的体型略显强势,现场局势一度紧张,那人叽里咕噜一通,手舞足蹈愣是没说明白任何事。

见沟通不成,探险者一方陷入了尴尬境地。这时有一位弓箭手眼睛比较尖,发现男人穿着兽皮衣服,衣料做工十分粗糙,内部空虚显然只有一件衣服,面容干瘦,胡须头发杂乱得就如同一个乞丐,再加上母兽太过主动地保护他,不像是签过契约的正经骑士。

说是骑士,倒不如说是被妖兽收养或俘虏的人类!他悄悄讲这些发现告诉后面的法师,法师再用传音入密的技巧告知所有人,一时间所有人神色不一,联想到那人身在兽穴过着非人的生活,他们的同情心被勾起,所有人不禁握紧了拳头。

但是他们不知道眼前这头巨兽有什么能力,更害怕因为自己的贸然行动会给男人造成伤害。探险者们一合计,一条大胆的计划出现。

他们所有人放下武器,法师退到林地之内,战士与弓箭手则从背包里找出一张帆布,然后在上面铺满各种熏肉与干粮,倒上美酒,一面大快朵颐 一面向男人招手。

男人自然不知道他们想“救自己”的事儿,他还以为冲突化解了,甚至邀请自己加入宴会,犹豫了一下就要走上前。

母兽知道那些法师为何会退回密林中,但是并没有阻止男人回应他们的呼唤,对他主动靠近也没有任何阻拦。

看到男人加入 宴会照常进行着,探险者们很有耐心,酒水中也没有加任何料,一块块制作精美的熏肉不停的往男人身边递。他们看来,一个饱经风霜,顿顿挨饿,甚至只能茹毛饮血的可怜俘虏,是绝对经受不起美酒与美食的诱惑的,到时候这个人自然而然的会跟他们走,甚至不需要动用武力。

如果在之前,他们的这些想法还能让男人动摇一下,但自从吃过神秘烤鱼之后,那种美妙到难以描述的味道,这些干粮相比起来味同嚼蜡。

眼看吃的差不多了,那些法师也已经准备就绪,稍年长者收拾着地上的残羹,队伍里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拉着他的手往密林深处,其他人咋组成人墙,有意隔绝他与母兽的视线。

最开始,喝的有些迷糊的他还跟着姑娘走,渐渐的发觉不对,那姑娘抓着他的手腕,而不是牵着手,就像拖重物一样往后拖。他心里一惊,想要摆脱她的拉扯,但是这姑娘不知用了什么法门,纤瘦的手指如同金锁一般无法挣脱。

母兽发出了低沉的吼声,他想大叫,但下一秒就被后面的人塞进一块布,头上也塞了个黑布包,扛起他就往远处跑。其他探险者则向着母兽一拥而上。

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反抗能力还是有的。眼见自己被拐了,他也不会什么战斗技巧,靠着自己的蛮力,一通王八拳往身下人身上打,那人吃痛身体不稳,脚下绊到一块石头,男人从地上爬起来,顺势捞起一块石头砸他身上,正好砸到他后脑,将他砸晕过去;刚刚把布包从头上摘下来,之前在前面跑的女探险者从后面锁住他,纤细的手臂爆发出万钧力量,就要将他勒晕。

关键时刻男人也顾不上什么不打女人了,腰部发力一个过肩摔,鹰抓功直击胸口。女探险者惊呼一声松开手臂,抱着被撕破的胸口衣服往后退去。

被绊倒砸后脑的老者已经缓了过来,他没想到这野人这么难对付,再看到胸口花白的女探险者,他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一口气,浑身皮肤如星辰般闪耀着光泽,握手成爪朝着男人头上抓来。这一抓的速度显然超越了正常人类水平,男人甚至看不到他的行动,鹰爪就来到他眼前。

不过仅仅来到他眼前,老者突然身体一颤,半身星辰爆裂大半,口吐鲜血向后飞去。感觉到地面一震,男人往后看去,母兽已经来到他身后,而那些探险者或捂着胸口,或压着四肢的出血,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母兽叼起男人,就要往天上飞去。这时隐藏在暗处的法师们出手了;他们联合成阵,结界展开,一道光墙竖起,隔绝了这片空间。法师们仅仅将他们困住,并没有攻击,甚至压缩包围圈。母兽下落地面并踢起一块巨石,巨石落到光墙上炸的粉碎,而光墙纹丝不动。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困敌,等待救援。早在计划阶段,他们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探险者们能对付甚至斩杀母兽,那最好不过;如果不能,说明他们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那就尽量拖住它,同时向外界求援。

最年长的法师浮在半空中,默默估算着自己的法力储量,从这块巨石的打击消耗来看他们至少能撑个半天;而救援很快就能到,甚至用不了半个时辰。

与其他法师简单交流了一下,他望向母兽方向,却发现母兽也在看着他。他心里一惊,紧接着释然,毕竟他们这些法师的位置都位于光墙之外,在那只巨兽打破光墙之前,他们还是安全的。

这么想着,他完全没注意到维持的下悬浮法术莫名其妙消失了,脚下一空的他暗道不妙,就想发动新的悬浮术。但是平日里随心而动的小法术却像卡了壳一般,并没有如期产生效果,零点一秒钟后,他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乱石地面,一声惨叫后没了动静。

看到他掉下去,其他法师心里一惊,但是要维持阵法不能乱动位置,这时一人突然发觉巨兽在看着自己,他明白了什么,眼中浮现惊恐之色,在他同伴的注视下,如同那位老法师一样掉下空中。

两位法师离开位置,剩余的法师们压力顿时大了起来,同时他们也发觉了禁空的事情,抢在母兽目光之前加速落向地面。不过母兽不给他们机会,目光扫过几人,他们也瞬间失去滞空能力,像下饺子一般落下去。

阵法没有了能量供应,光墙闪烁几下怦然化作光点消失。最年长的法师最先从撞击中醒来,看着破掉的阵法心中充满震惊,但他还想努力最后一把。

一切努力是徒劳的,不管是悬浮法术,还是其他法术,尽管他大声将咒文念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元素们断然不回应他的呼唤。如此诡异的事情第一次遇到,他如坠冰窟,眼见母兽不断逼近,他一只手握着法杖,另一只手下意识握住了口袋内残破的通讯符。

母兽毫不客气,只要还有探险家有意识,就一块巨石甩过去,伴随一声惨叫,在尘土飞扬中生死未知。之前扛着男人跑的那老者半边身子血肉模糊,女探险家趴在他身边为他包扎,母兽淡淡看了一眼,但是没有继续攻击。

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个人也知道必须得走了。男人主动爬上母兽脖子,母兽准备再次升空,但这时,意外发生了。

远方浮现一个黑点,却是一位踩着飞剑的修士,他一声大喝,在空气中震荡出道道波纹,尽管有母兽挡在前面但男人还是感到头部遭到重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男人,母兽翻了翻白眼,将他轻轻放在地上,毫不客气的对那修士发对禁空力量。

(十)

星辰风暴,奇异展现

踩着飞剑的修士毫无例外地摔了个狗啃泥,这才发现这片区域不知为何变成了禁空区域。他环顾四周,除了一人一狼,没有看到任何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或者阵法,知道不是针对自己的陷阱,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自己之前那一声大喝夹杂着精神震慑,巨狼脚下那男子已经陷入迷迷糊糊的半昏迷,而巨狼显然有些生气了。修士提剑面对巨狼,与它对视之下,它竟然主动上前一步,踏入修士的攻击范围之内。

修士震惊之余顿时来了兴趣,他出身不凡,知道这个“疾星苍狼”的奇珍种群,但是面前这只未到灵境,却如此胆大的个体实在不多见,不过身为灵境中段的修士有充足把握拿下它。他大喝一声,精神压迫没有如之前般分散,而是汇聚成一束轰向巨狼。在他看来,接受这一击,这只怪狼不死也要变成白痴。

巨狼下意识保护身下男子,却发现攻击只针对自己,原本略有紧张的神色放松了许多。修士这边却不轻松,他全力施展的精神战技如同石沉大海般消失,而巨狼传来的压迫不减,甚至隐隐有扩大之势。

如此怪异的情况属实不多见,难怪听探险者汇报说一个高阶大法师连个小法术都念不出来,在他看来面临如此庞大的精神压迫,能念出来才怪了。面对未知情况,最好的办法是避其锋芒,采取游斗策略,甚至直接离去。萌生退意的修士不由得后退一步,不过看到身后无助的探险者,他硬是将退后的脚挪了回来。

面前巨狼传来的精神压迫越来越大,让修士产生了一种在宗门爬试炼塔的错觉,他汗如雨下,连忙回头让其他探险者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

眼见摇来的大爹变孙子,其他探险者面色苍白连滚带爬地向后跑,然而巨狼不打算放过他们,无形的屏障将这些人笼罩在范围之内,让他们不得前进半步。

修士暗道不妙,如今必须得打了,只有打倒它,自己与其他探险者才有唯一活路。就在他刚刚下定决心攻击之时,前所未有的精神浪潮涌来,就像是针对他之前攻击的回击,没有波及到其他人。

仅仅挨到边,修士就感觉要完。不过紧要关头,他腰间金光一闪,一枚古铜色令牌飞出,帮他抵消了这致命一击。

令牌抵消过攻击后掉落在地面上变得暗淡无比,显然无法继续使用。但是巨狼似乎根本不给修士逃命机会,他仅仅一个恍惚,意识就被强制拉入一处空间。。。

男人抱着隐隐作痛的头颅爬起来,他的视角里,就看到天空飞来一个人,然后不知为何头痛了一下,就不受控制地睡着了。醒来的他于是看到一个人拿着长剑与母兽对峙着,不过十分离奇的是,一人一兽就这么相互看着,神色很是平静;那持剑的人身后还有一些手舞足蹈的人类,他们痛哭着,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

奇怪的对峙持续了好一会儿,他因为对面拿着剑,来势汹汹,也不好贸然上前。母兽突然晃晃脑袋,翅膀一扇腾空而起;紧接着那个持剑的人也踏空而行,紧跟其上。

母兽于深空之中屹立,翅膀亮起点点星芒,星光洒下形成一条丝带向远处蔓延;而那持剑之人背后亮起玄奥阵法,万千把长剑蓄势待发。星辰之路蔓延到持剑之人的脚下,星芒如锋利的长矛刺向那人,而那人的宏伟剑阵也急剧旋转起来。

战斗不过持续了几分钟,持剑之人左突右挡好不威风,压的母兽连连后退,但是代价却是差点被扎成筛子;母兽这边怒吼连连,身上剑伤不断增多,受伤变得狂暴起来,攻击越发凌厉,招招致命。

最后一击,他们各自后退几十里,持剑之人将剑阵统合成一把巨剑,而母兽的星辰长矛裹挟着狂风飞射而至,天空中亮起一阵白光,母兽落于男人身边,而持剑之人也返回原位,继续对峙。

母兽怒吼三声,那持剑之人后退三步,最后他咬了咬牙,从手上撸下一个不知道是啥的东西扔到地上,再叫剩下的吓傻了的几个探险者扔下装备与各种袋子,长袖一挥加速离开此地。

他还在担心母兽受伤要不要紧,但是母兽看起来比较精神,而它也毫不在意,身上伤口虽然密集,但几乎没有流多少血,它示意男人捡起那些修士与冒险者丢下的装备。

那是一枚古朴的指环,上面镶嵌一枚无色透明的钻石,盯着钻石看,灵魂仿佛都被吸纳其中,他把玩了一会儿,除了看起来有些值钱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其他探险者丢下的东西就丰富了,有弓箭大刀长矛,还有各式闪着光泽的金属铠甲,铠甲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各自的名字。

在母兽示意下,他戴上那枚指环,然而根本无事发生。他又尝试着将自己的血滴入指环之上,血液顺着钻石留下,不留一丝痕迹,仍旧无事发生。

他想要摘下来,不过母兽不让,而且想到之前那可以飞天的持剑之人摘下指环时肉疼的模样,他就觉得指环一定不是凡物,而指环本身不大;既然如此,就一直戴在手指上好了。

(补充:在精神空间,见到修士的令牌后,母兽将他拉入自己的精神空间,遂取出一块颜色一模一样,但外观略有区别的令牌丢给修士,在相互确认身份后,母兽要求修士与它打一架,然后丢下物资就能走。

修士起初是不愿意的,储物空间内是他大半辈子的积蓄,然而他认得疾星苍狼,也是那地方出身,还公然违背了那个地方的命令,要是消息披露,回去免不了关上几百年。

而且得知母兽“星界王”的身份后,对方是不用动动手指就能灭自己的一尊真仙,他更怕稍不留神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不过母兽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不仅要求他打,还得打得华丽,有气势,充分体现修者的威武。

他为了自己的前程与小命,再三考虑后,同意交出除不公开秘籍外的财宝,然后拿着他的小命与母兽共同演场戏,这才有了后面的战斗。)

(十一)

异兽出巢,星辰试炼

冲突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回到巢穴面对他带来丰盛的战利品,其他幼兽自然喜出望外。大鱼的肉被冷冻着,就算几天之后也鲜美异常,他自从学会使用阵法符文引火后,便花了几十天的时间,在洞穴的旁边架起一座专门用来烧火的小木屋,木屋位于洞穴下风口,就算浓烟滚滚也不会灌入洞穴中,更何况元素引火基本不会产生太多浓烟。

有了收缴来的各种精铁工具,他便彻底扔掉又脆又笨重的石质刀斧;凡是母兽打来猎物,他便割下猎物身上上好的精肉,来到小木屋前用火焰熏制,制成一条条熏肉挂在洞外干燥的树干上。

熏肉不仅仅是自己吃,幼兽们有时也会分到一些,尤其是与他关系较为亲近的小六,每次苏醒后,就缠着他跟他要吃的,反而把母兽晾在一边。

母兽被冷落了,它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于是再次操练起男人,让他跟自己其他幼崽们战斗比试。他尽管越来越打不过日益强壮的其他幼兽,但是凭借着一次次的战斗磨炼,再加上缴获来的探险者的护甲,至少不会像第一次那样重伤,躺在地上好几天起不来。

不同于幼兽每天大部分时间睡觉,闲暇之余,他会缠着母兽,希望学习更多阵法符文。他对引火符文的使用已经越来越熟练,精神力日渐强大的他也意识到这东西的强大之处。甚至,他将符文密集刻印在木矛之上,欲战斗时逐一注入精神力激活符文,那毫无威慑力木棒便燃起火焰,挥舞之间宛如火焰长龙,在黑夜中尤其震撼。

他还学习了其他符文,如风之符文,可以召唤一股气流,气流虽小,但刻在护甲上利用反作用力,可以有效改变空中姿态;光之符文可以短暂制造一道亮光,出其不意的让对方失明一瞬间,从而在焦灼的战斗中争取到先机。

母兽被他磨得有些不耐烦了,再加上有明显效果的基础符文差不多都教给了他,是时候让他往其他方向发展。母兽在某次捕猎中,故意袭击了一处大陆上官办的学府(不能说故意袭击,它是拿的令牌进出,不过在主角看来就是袭击)给他带来了几本幼儿读物。

因为他的语言与大陆上通用语基本不符,而母兽不能发声,就算能教给他字符,也很容易造成只会写不会说的哑巴;而接下来的学习与语言密切相关,不会说可不行。

他作为一个成年人,看着有些羞耻的幼儿读物,还要咿咿呀呀说给母兽听,看着地面上的文字念出来。然而他作为一个异界人,在原来的世界就对外语十分不感冒,来到这儿也是一样,很多词句反反复复弄不清。为了让他更快地记住这些异世界文字,母兽还嫣儿坏的让他自己给自己造了个“牢笼”。

牢笼是刻画在地面上的一处大型法阵,母兽利用他对符文的渴望,一次性画出了一台完整的阵法,然后让他复刻一遍,只需要简单描绘,甚至不需要成功引动就能获得它丰厚的奖励。

他自然十分激动,花费几个月时间,顺着地上繁奥的阵法图案,在自己身边歪歪扭扭的刻画了一个差不多相似的。即使是比着胡楼画瓢,阵法的刻画也需要大量精神力支撑,他历经几十次精神力耗空,终于大功告成,母兽代替他完成几处关键部位,并注入精神力,随着地面上光流涌动,阵法初具威力。

他如期收到了自己的奖励——无重力大风车体验劵,无限期券。他需要定期站在阵法中接受来自母兽的异界语言测试,凡是说错哪怕一个音节,就会悬浮起来,身体跟宇航员训练一样上下翻转——这感觉可不好受,最开始几次让他差点把上一世吃的奶都吐出来。

经过几个月地狱般的语言训练,他终于能像一个本地人一样,说一口不怎么流利的官方话,虽然磕磕巴巴,但是足够接下来的训练了。

在带来的几本书中,还有一些法术咒文书。放在之前,看不懂异界文字的他根本不能使用的。然而就算看得懂基本文字,也能念出来,他还是觉得念这些拗口又中二的话实在太尴尬了。

什么向火精灵祈求祝福,什么跪伏在某某大神脚下,大声念出来,却无事发生,尤其是其他幼兽竖着耳朵听完,发觉没啥变化后乐的在地上打滚,这尴尬的场面一度让他无地自容。

时间飞快流逝,就在他忙着发出最后几个音节,偶然成功用出几个法术期间,幼兽们在疯狂成长。渐渐的,就算是全副武装的他,再也不能经受它们的攻击;同样,就算是手持锋利钢铁武器,也不能伤到它们皮毛,连受气包一样的小六也在母兽的有意无意帮助下成长了起来,灵兽与人的差距开始逐渐拉大。

它们不需要整日睡眠,毛发由淡紫色向着母兽的深紫色转变,背后新生双翼,尽管这点小翅膀像一只小鸡一样无法飞行,它们扑闪着翅膀的样子仍旧威武。

一天清晨,母兽带走了老大,再次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老大不知道在外面经历了什么,遍体鳞伤,被母兽带回来时只能被动地趴着。他想要给老大包扎一下,但是母兽并不同意这样做,老大也微微摇头,不让他上前。过了一会儿,老大稍稍恢复体力,母兽又将它带出洞穴。

深夜,半睡半醒之间,他能听到老大传来地走凄厉嘶吼声,伴随着的还有从洞口隐约传来的金色光芒,令人心悸的荒古气息,苍凉悲壮的钟声一连响了五次。他想爬起身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母兽提前给他下了禁锢,不仅是他,其余幼兽也一样爬不起来,眼巴巴望着洞口出神。

第二天,母兽将所有幼兽带到洞口,而老大正于悬崖之上傲然挺立,它在晨风中尽情舒展翅膀,像母兽那样跳下绝壁。正当所有幼兽惊叫为它担忧时,伴随上升气流,老大的身影从深谷中冲天而起,盘旋于九霄之上。

它的神异惊呆了一众幼兽,其余的也想像它一样自由飞翔,但是无论怎么挥舞翅膀,都不能带动一丝一毫气流,更有的幼兽跳起来,在空中扑棱几下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母兽向上抛起一块不大的石头,老大心领神会,阵纹与虚空之中瞬息而成,一道锋利的气刃将石块切成两半。这下不仅幼兽们震惊了,他也十分震撼;他费尽心思学了这么久阵法,光刻印就要花老长时间,再加上时灵时不灵的激发,威力居然赶不上老大几天的功夫。

母兽看起来十分满意,又紧接着试验了它几个能力,直到它筋疲力尽落到地面上,母兽走上前去轻轻舔舐着它,给它安慰与鼓励。

获得传承的它有段时间可神气得不得了,总是在兄弟姐妹面前炫耀它的能力,不过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母兽在之后就不给它提供猎物了,它得跟着母兽外出捕猎,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多的敌人。打猎并不顺利,它往往打架落败,落荒而逃,饿着肚子继续打第二场;有时候明明打赢了,但是第三方更强大的妖兽插手,抢去它辛苦获得的猎物;母兽只在旁边看着,只要不是太强大的敌人,它根本不给任何帮助。

他能看见的,就是老大每次外出很长时间,与母兽一起给兄弟姐妹们带来食物,浑身都是伤的它甚至来不及叫几声,倒在地上就睡,属实凄惨的很。

(十二)

星辰联合,执子之手

老大的遭遇,让其他幼兽们又是憧憬,又有担忧;就算再多的担忧,也不能阻止它们向往天空,对自由的渴望。它们也开始“努力”起来,仿照着老大获得力量之前的行为,想先人一步地变得更强,甚至经常闹出笑话。

与其他内卷着的幼兽不同,唯有小六还是和往常一样,它似乎看得很开,又有些放弃的意思,整日黏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玩耍,或者看他画那些奇怪的阵法符文。

母兽有些担心小六的状态,同时为了测试它的真实战力,于是在某次打猎中特意抓回来一只比较健全的猎物。

猎物外形酷似一只大猫,有锋利的前爪和利剑一般的尖牙,经常成群结队出没,欺负抢夺孤单猎手的猎物。它们胆小而性情暴虐,母兽自然能轻松拿捏它,老大也早就跟这家伙打过不止一次,单体的它们本身不强,但是胜在数量庞大,几十只一拥而上老大就招架不住了。

三四只幼兽围上去,任它如何暴躁也得老老实实趴着,更何况还有个得道高手的老大盯着它。看这家伙瘦骨嶙峋的样子就知道没多少肉,让幼兽们对这家伙兴趣缺缺,环视一周后就逐一离开了。

小六是不想跟这家伙打的,不久前它还趴在洞口的小木屋前,在它看来,有好吃好喝的,还有人陪自己玩,干嘛想着不切实际的飞行。而且看老大每次捕猎的凄惨模样,它也非常害怕;什么东西能将老大伤成这个模样,以它的实力,恐怕会瞬间丧命吧。

但是现在打不打它说了可不算,母兽最终还是把它拖了回去。站在那只大猫对面,小六身后站着母兽。原本背靠强大的靠山理应无所畏惧,但是母兽一反常态的很凶,它稍稍后退,就被捉起来丢回场上。

又是熟悉的一对一战斗场面,其他幼兽退回去,大猫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退一步是死,进一步说不定还能带走一个,它身子弓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惊慌失措的小六。

也许是挨打习惯了,面对强敌小六想的不是进攻,反而呜呜叫着祈求它放过。但是大猫是不可能放过它的,反正是个死,死在战斗中可比群兽一拥而上活活咬死强多了。

战斗的过程是残酷的,小六不断被扑倒,它根本无法独自应对那只大猫,尽管大猫的尖牙与利齿不一定能攻破小六的体表防御,但是多年以来的屈服让它不敢与之对立。老大有些看不下去,准备搞点小动作,准备了一道锋锐的风刃,在小六稍稍拉开一点距离的时候,打出去;不过它的小动作没能瞒过母兽的眼睛,母兽朝他望了一眼,老大顿时汗毛倒竖,法术随之消散。

大猫再怎么刮痧,面对小六那破绽百出的防御姿态,刮得时间久了,还是有一些成效。他站在母兽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平日里的乖巧的小六备受折磨心中愧疚,又怕自己贸然帮忙会引得母兽不高兴。

大猫逐渐在搏斗中占了上风,瞅准时机一招锁喉,小六被压在地上顿时喘不上气来。母兽仿佛看累了,打了个呵欠;危急关头,他心里一横,瞅准时机,默念咒语一团火球甩出去,火球准确落到大猫尾巴上,让它吃痛跳开。

对于他的出手干预,母兽并没放在心上,估计是看他这小瘦猴子也没啥战力,多他一个不多,再加上场面确实难看了点;就昂昂头,示意他加入战圈之中。

大猫扑灭尾巴上的火焰,没管还在地上呜呜的小六,转身向他扑来。他没有幼兽们那强悍到刀枪不入的皮毛,再加上准备不足,防护装备没有随身穿着,不敢硬接这个比自己略大一头的大猫的爪子。

他刚刚闪身躲开大猫的一扑,然而没有防备那条如同钢鞭的尾巴的抽打,下盘受到攻击站立不稳向后仰去。不过在这时候,他也抽出了平日里带在身上的短木棒,抵在大猫上下牙之间,左右扭动身体躲避着大猫的爪击,双腿顶在大猫腹部,与它僵持起来。

小六是不怎么擅长战斗,但是它知道正处在危急关头的他,犹豫了半秒,再不顾什么对战斗的恐惧,一头撞了过去,将那只大猫撞翻在地上,解了他的围。

他不顾上肢被抓出来的血印子,翻身坐上小六的身体——在之前他们玩耍时候,就解锁了这个姿势,利用他的法术辅助,还曾合作击败过实力排行高于小六的兄弟姐妹们。

母兽翻了个白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哼一声便扭过头去。果然,化身“灵兽骑士”的小六与他战力暴涨,他用法术辅助,同时指挥小六攻击,小六则充当肉盾,近战接敌,不出几分钟,在大猫凄厉的惨叫声中,小六咬碎了它的脖子。

战斗结束,母兽驱散了围观者的幼兽们,照常组织进食。除了临时加入的一场战斗外,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

真正的变故并没有发生在这个其乐融融的小家庭里面,而是洞外。在他与所有幼兽不曾注意到的角落,一道黑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小六的战斗结束,所有幼兽们开心地进餐时,母兽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黑影随即消失。

当日傍晚,前一秒还红如焰火的夕阳美景,顷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母兽却带领着所有幼兽,包括他一起出洞。大风裹挟着暴雨,水雾弥漫之间如同海洋倾覆,让他就算站在母兽宽阔的翅膀底下,也一度看不清前方景物——如此极端的环境,这在山顶洞窟是不常见的。

排名二到五的四只幼兽在此刻充满了肃穆之色,如同早就知道一般,主动向着雨中走去,仰头站在不同的四个方位。母兽转头看向云雾之中,只见一名身穿深青色衣袍的直立人形生物落下,他身体周围仿佛有一面看不见的罩子,无论是雨水还是雾气纷纷绕行。

那人大手一挥,却是举起一面金色令牌。那令牌一经出世,光芒大作之间,竟然驱逐了风暴,雨水在顷刻之间消失,天空中一座恢弘神殿穿过厚重的黑云,

令牌中延伸出一道金色丝线与四只幼兽前额相连,它们的瞳孔忽的化作金色,同时面容狰狞,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楚。母兽在这时仰天长啸,已经消失殆尽的风暴卷土重来,重若万斤的雨水洒在它们身上,似乎冲淡了它们的痛苦。

令牌微微一震,他之前听到过的古朴钟声又一次响起,这次他亲临现场,才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声音,钟声仿若穿透灵魂,他的眼前飘过一道道虚影,有些是先前的记忆,有些根本看不懂,如同身临梦境之中。

第二道钟声响起,重新凝聚的风暴被一击震散,天空全部染上金色,四道光柱将四只幼兽笼罩其中,它们尽管已经做好准备,但是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与关节处爆发着的血雾却证明了一切。

第三道钟声响起,青色,红色,棕色三道细线通过光柱分别链接入双翼,头部以及躯干,同时有大量繁奥符文由金色令牌,通过之前连接的金色丝线,旋转着进入它们的脑中。

第四道钟声响起,它们仰天长啸,在此刻它们尽蜕先前柔顺的毛发,闪着星光如同利剑般的锐利毛发迅速生长,羽翼之上也尽显闪烁星光,道道星座在它们身边显现,群星环绕之中如同神兽再临。

没有第五声钟声,阵中的那人收齐起了令牌,在原地留下四道卷轴,再次如同神仙一般隐入空中不见。

饶是亲身经历过一次的老大,此刻还是处于震惊之中,母兽眼疾手快地扑向那四道卷轴,一口吞下。他在震惊之余,通过之前学习的异界文字,勉强认出卷轴封面上印着“帝国学府”的字样。

传承已经结束,母兽仿佛松了一口气,抖抖身子让老大带着他跟小六回去山洞,而自己留在原地照顾四只精疲力尽的幼兽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从梦境中苏醒,却丝毫不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感觉浑身精力充沛,如同吃了仙丹一样舒畅,而他望向小六,很显然,从它懵懵的表情来看,它也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