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源魔导师(第二卷&剧情主体)
上一卷链接[1]
(一)暴风中心,极端历练
自从接受传承之后,四只幼兽迎来了新的生命阶段,它们也可以像它们的大哥一样自由翱翔天空,随手释放各种法术。当然,它们仍需要施展实战的磨炼;母兽自然不可能带着四只幼兽外出狩猎,所以这荣光艰巨的任务就交到最先完成传承,有一定生存经验的老大头上。
万幸的是,所谓外出也是离巢穴不远的森林,这片地区早已被母兽清理过,除了美味可口的猎物,其他掠食者实力都不强,两三只幼兽联合起来并不会吃太大的亏。
相比而言,留守巢穴的小六和他就惨的多了。小六的体型如今已经非常大,日常需要消耗的能量自然庞大。猎物被捕捉后,往往野外就消耗掉,而母兽带回来的食物也越来越少,甚至长时间不回巢穴。
眼看着库存也是越来越少,他明白坐吃山空绝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光是巢穴四周那陡峭得接近垂直的山崖,云雾缭绕,望不见底的低谷,就不是凭借肉体凡胎安然度过的。
自然法则优胜劣汰,每一次母兽出门,都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他仍旧加紧了自己飞行器的制作。
说是飞行器,不过是利用兽皮与木头制作的滑翔翼;做工十分粗糙。他不懂什么空气动力学,也不知道这只滑翔翼到底会不会在空中解体,又或者根本不能支撑他与小六的体重。
利用为数不多的毛皮,他又制作了几只不大的降落伞,希望危机时刻可以以此保命。
临近深夜,母兽这一次返回巢穴,并没有带回任何猎物,其他幼兽更没有跟在它身边;母兽十分少有地给小六梳理着毛发,往它身上吹着气--这之前都是老大的任务。
他见此情景不禁心里一沉,估摸着真正与母兽告别的时候可能不远了。他赶紧弄好之前做的滑翔翼,在母兽奇怪的注视下给小六穿戴好,拉着它往山崖旁走去--至少有母兽在,发生危险的概率要低些--他是这么觉得的。
他看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倒吸一口冷气,小六也有些退缩,但是已经迈出这一步的他们绝不能后退。他趴在小六身上,握紧滑行翼的方向控制杆,小六则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朝着悬崖冲去。
冲出悬崖,他立刻将滑翔翼张开,但是想象中的坠落并没有发生--一股温和的气流给他们推了回去。母兽像捉只小鸡崽儿一样将他与小六丢回巢穴,紧接着下禁锢,非常直接地摧毁了他制作的滑翔翼等组件
母兽似乎很生气,破坏完所有道具的它并没有解除禁锢,将小六按在巢穴的草垛中,勒令它立刻睡觉。小六十分委屈地呜呜叫了几声,最终只能老老实实闭上眼。
母兽真就趴在旁边看着它进入梦乡。不过它想不明白为何小六会急着离开这个地方。对于它来说,身为堂堂“星界王”,高位仙境的存在,一界主宰,难道养不活一只奇珍幼兽?母兽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就算终要回到自己的“星耀城”,也不会轻易放弃它的。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小六也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母兽为何不让离开洞穴,他甚至在接下来很长时间内认为,洞穴外实在太危险,以小六的能力下去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母兽才不让它离开。
母兽一直以来并没有放弃对小六的“训练”,只不过在与大猫对战之后,训练的项目就开始向奇怪的方向转变。比如说昂首挺胸地坐着,或者帅气又轻快地在洞穴外奔跑,前肢屈起来卖个萌,十分可爱。只要母兽有时间,就让它做这些与生存战斗“毫不沾边”的事儿。
这些动作说起来简单,但母兽很严厉,只要动作不标准就得加时,甚至不给饭吃。严厉地进行这些奇怪的训练,他看在眼里,甚至完全不知道母兽要训练它做什么。
私下里给小六规划好“兽生”,接下来就是他的去留。不同于奇珍,他是个人,“星耀城”有不少人族强者,奇珍能当个宠物,但是贸然带回去一个人对于它来说是件很不好解释的事情。
更何况这个人并不是特别老实的类型,就凭他私下里带着小六逃离巢穴这件事,除非得关地牢里。
趁着他们睡着,帕梅拉从异空间里找出一张制作精美的兽皮卷,金光在她指尖流动,不一会儿便写好了一封信,用金丝封装;她看向暗影之中,之前那道人影再次浮现,接过她的书信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北方的天边。
距离北方“星耀城”不知多远的南方边陲,正是南方大帝国,占据了这一界五分之一的面积。所谓大帝国,并不代表着它多强大,反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土地都是原始森林,真正的大型聚集地不过靠近皇城边平原上的大城,河谷的小型聚落发展出来的小城,不知多少个零散的小村落。
打定主意的帕梅拉没再犹豫,接下来的日夜里带领他外出历练,其他幼兽则完全交给老大带领。历练更多的是教会他在野外的生存技巧,包括哪些果子植物是能吃的,什么环境可能隐藏着哪些毒虫猛兽,再者就是锻炼他的临场战斗能力。
与幼兽不同的是,母兽带着他外出地点都很远,飞行途中还不断变换方位,暗地里过几次预先架设起的跨域传送阵,不知不觉间,他实际历练位置已经到了极其遥远的南方。
他不懂空间传送,只是根据每次飞行时间判断,距离巢穴几千里的地方,最长飞行距离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再加上异界似乎并不是球形天体,所以气候大多以地域性气候为主,从离开巢穴时到目的地相同的风和日丽,也让他对真实距离产生了误判。
这是最后一次外出历练,他的任务是狩猎一只灵鹿作为口粮,这种猎物生性胆小,追踪一次往往需要很长时间。然而天公不作美,他离开时恰巧狂风大作,下起的暴雨掩盖了一切踪迹。
他在临时搭建的庇护所内蹲守,面前正是这只灵鹿的必经之地,只需要静等风暴停息,灵鹿外出活动的时刻。
大雨久久不停歇,他已经在潮湿的庇护所内泡了很长时间,就在他要放弃这次蹲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灵鹿似乎受到什么惊扰,竟然在大雨中狂奔,恰好路过他蹲守的地方。
他没在犹豫,张弓射出一支利箭,箭矢刺穿了灵鹿的皮毛,有着延迟爆裂阵法的箭头爆开重创了它。由于风雨的干扰,这次射击并没有伤及要害,灵鹿忍着痛流着血朝另一个方向奔逃而去。
大雨很快会冲刷掉血迹,他只能跟着一瘸一拐的灵鹿,直到它失血过多致死。他不知道追了多久,眼前那灵鹿分明很快就会倒下,但是不知道什么神秘力量,让它一直坚持着逃窜。
濒死的灵鹿突然迸发出一股力量,跳过一道灌木朝着远方跑去,他不想失去猎物,只能跟着跳过去。雨水朦胧了双眼,大意的他没看到面前的陡坡,在翻过灌木丛后,双脚一空朝着坡下滚去,直到失去意识之前,他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为何这只鹿可以踏空而行。
(二)林中遇险,苏醒茅舍
黑暗中,他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而且又梦到返回了那个残酷的战场,打光子弹的他冲向黑洞,见到了神明。。。一阵劈柴的声音惊醒了他,再次睁开眼睛,却是置身一所茅舍内。
茅舍的主人是个猎户,他有个漂亮的女儿,此刻正在炕下摆弄着柴火。见到他醒来,她吓了一跳,赶忙捂着脸跑了出去。
再次进来的人是猎户,看起来是个憨厚老实的人。猎户见他醒了,便告诉他,自己前几日在后山砍柴时,遇到了正挂在树上的他,看他的穿着不像本地人,身上刚也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猎户尝试叫醒他,但怎么也叫不醒。方圆几里内,只有猎户一家人,若是放任不管的话,他很有可能被路过的野兽吃掉。出于同情,便私自将他背到自己家中。
猎户操着一口方言,听的他云里雾里的,不过好在猎户的女儿在村里的私塾念书,学了一些官方话,可以勉强当个翻译;再加上猎户手舞足蹈地解释下,他终于听懂了猎户的意思。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记忆中分明是意外坠崖;在狩猎灵鹿之前他广泛侦查过四周,附近并无村庄。再者听猎户的描述,发现自己的那晚明月高悬,而自己晕倒的时候却是狂风暴雨。
他再次询问猎户,近期可有暴雨,但是猎户给的说法令他再吃一惊:近期一个月内,无任何雨水。
难道昏迷了一个月?他活动了下身体,仅仅有些饥饿,时间上显然对不上。最重要的是,自己落下悬崖昏迷后,竟然没有被母兽带走。
要知道,历练中受伤在所难免,也不乏有失去意识的情况。但是每次出现危险,母兽必会守护在他旁边,或者将他带回巢穴休息。
联想到母兽近期来的反常,一个不妙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他连忙穿好衣服,冲向门外,映入眼帘的却是农田与村落,除了几座小山外全是平原,哪里有什么原始山脉。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尽管知道终有一天会与母兽分别,却没想到这一刻来的如此突然。他走了,巢穴里只剩下小六一只幼兽,毫无战力的它不知道如何才能生存下去,不过仔细想来应该无须担心,母兽应该会处理好它的后路,就像送自己来这里一样。
猎户还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婆,不过她并不喜欢他,尤其是看他身无分文,瘦骨嶙峋的样子,更是吵着要撵他走。猎户心地善良,知道他无家可归,梗着脖子执意不让他走,甚至与老婆吵了一夜。最后只能达成妥协,他可以留在家里,但必须分担一部分他们的家务,绝不会白白收留他。
对于他来说,找到一个安身之所无疑是个好消息,只是对于猎户一家来说,他们的震撼才刚刚开始。
首先就是他的饭量,依猎户老婆的话来说,就是个“毫无底线的饭桶”。不仅吃的多,吃得快,还什么都能吃;有时候猎户甚至怕他会把盘子给吃下去。
大饭量是有好处的,他有着恐怖的力气。比如说劈柴,这项工作之前都是猎户的女儿来干的。
猎户的女儿生火也不幸福。她的生母因为难产去世了,再加上她比较“文静”,四五岁才会说话,在这个偏远小山村,不同寻常的事情往往会被妖魔化,她被冠名“沉默的魔鬼”,凡事与她同龄的小伙伴们不仅不跟她玩,还在背地里用石头扔她。
生母死后,猎户的家人又给他找了一个女人,就是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婆婆,她自己不能生育,对她很不友好,什么苦活累活都要她去做,稍稍有些不满意就会拳打脚踢,罚她跪一晚上。猎户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在斗嘴中不占什么上风,看着女儿受苦也没办法
好在,在她十岁那年,帝国一名导师在这个村落里创办了教育机构,也就是村里的“私塾”,她因为较高的法术天赋和思维导图能力被那个导师一眼看中,无偿留她作为学生。
这个世界是个尚武的世界,法师地位其实是很尴尬的,就算她顺利入学,老婆婆仍然干涉着她的生活,不断逼迫她退学,用繁重的家务压缩她练习法术的时间。可惜她天赋不错,却没时间支持修炼,最终只落得个法术理论高手。
劈柴,算是婆婆压迫她最惯用的手段,就是看中她体弱无力,往往劈一整天也劈不了几个,还要遭她白眼。
在他眼里,这些软的要命的木头根本不能称作“木头”,甚至不用工具,只需轻轻一掰,粗大的木材应声而断;就算是上山砍柴,往往只需要抱住树干一提,一棵树就被倒拔出来。因为这件事,村里的几个想着打他念头的小混混还被吓得失了禁。
看他力气这么大,婆婆不禁起了小心思,竟公开卖起他的力气来。凡是哪家缺柴火的,都能拜托猎户家代为劈柴,同样的她则在中间收取费用,这些钱全进了她的腰包,作为苦力的他连钱的影子都见不到。
有人平替了自己的活儿,猎户的女儿自然十分感激,她终于有了更多自由时间,相应的,她总是感觉自己的继母对他压榨太多,经常私下里给他送吃的喝的,两人的感情逐渐亲密起来。
他的力气大点仍有解释,但是真正震惊的,还是一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事。
那是一天正午,提前劈好柴的他漫无目的地闲逛,正好遇到猎户女儿准备做饭。
由于柴草保管不当,在前一天晚上受潮了,她拿着火石怎么打也打不着火。他在一旁看着很奇怪,心想光凭两块火石,能在这诡异的异世界里打着火才奇怪了,小姑娘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他想了一下,主动走上前帮忙。猎户的女儿因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不能点火烧饭的话,到时候又会招来一顿骂,见到他走来也是欣喜。
她主动将火石递给他,然而他并没有接过火石,反而很自信地摆摆手说这样是打不着火的,看他操作就好。
双手交叉前伸,咒语默念,随着精神力量注入,直径一米多的火球在他手中凝聚而出。小姑娘已经看呆了,更呆的还有他自己:这火球,怎么有点不对劲,也太大了点吧!
他真的没想到,明明想露一手,却差点把整个村子点着了。不知为何火球中还带有风的力量,风助火势,火焰龙卷肆虐而出,要不是除了一个柴草垛外周围都是空地,再加上他对法术收放自如,村子估计已经化作火海。
小姑娘想不到他居然是个法师,以他的力气,明明可以当一个近战的战职,但是他的法术能力偏偏大的吓人。然而一番询问之下,他竟从没听说过法师是什么。
顾不上烧的连灰都不剩的柴草垛,也没来得及想继母会不会骂自己,她慌慌张张拽着他的手跑向村里的私塾--那里有专门测试元素亲和的测试石。
阴暗的地窖内,不顾他的询问,小姑娘直接拽着他的手放在测试石上,而显示的结果更是让她站立不稳,差点晕倒。
四道耀眼的光柱直冲房梁,所代表着的是风火地水四系精通,先天精通满级!如此天赋之人,就算王侯将相之后,恐怕也难以寻觅。再加上他不为人知的神秘来源,让小姑娘直接将他当成某位落难的帝王之后。
小姑娘也是胆大,答应在这件事上为他保密,不过他要将他所学知识传授给她,而且与他约定,以后不论他去哪里,她都会跟着。
小姑娘给他解释完了之后,他也惊了。他不知道什么叫四系精通,但是听到帝王之后的猜测,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所在。
他的来源是个谜,自打异世界醒来就在兽穴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在兽穴中。只是后来简单习得几个法术,学了几个阵法,才觉得堪堪有立足之地。他以为人人都会的东西,没必要时常拿出来显摆,甚至不是这次意外,他可能永远不会再用法术。
回到家自然少不了一顿打骂,但是小姑娘却十分开心,她知道今天榜上这个大佬,什么时候等他成帝了,自己岂不就是个帝后?每次想到这点,就算罚跪通宵,她也一点都不难过。
虽说测试结果是四系精通,但是通过念咒语来施法的话,他只会风火地三个系,所谓水系天赋完全没有展现出来。
小姑娘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逃难帝王之后嘛,肯定是有点什么缺陷的;一通高大上的分析不禁让他啼笑皆非。
小姑娘也是个预备法师,虽然她不会用任何法术,但是在私塾所教的法术理论课上,她是名列前茅甚至超过自己导师的。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同时测试出他身体的“缺陷”,小姑娘又是拉他到后山的空地,让他将已知所有法术全放了一遍,这可累的他够呛。
他不会水法,但是风中带水,地中带火,火中带风,无论他怎么竭力控制元素力量,属性混杂的情况仍会出现。法术混杂后的威力特别大,诸如蒸汽炸弹,熔岩火山,火焰龙卷;几个法术下去就削平了一小块山头。
混杂的属性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在山洞试验的时候都是单属性法术,威力也没有这么大,为何一到了村落就变样了呢。在这个世界里,法术威力大,明显是件好事,他实在想不明白,索性放弃了思考。
思绪回到点火做饭那件事上,为什么在这里使用火石这种简单工具就能引火呢?他如是询问小姑娘。然而她十分诧异,据她所知,还没有哪一种木头是点不着火的;不过看他认真的眼神,小姑娘跑到私塾学堂的藏书库,整整翻了一天一夜,在古书记载的只言片语上,她得出了一个惊人结论。
(三)星界祝福,神王传说
星界王传颂千古,
星辉界内展雄图。 邪魔域外肆侵扰, 英勇挺身护苍梧。 |
神剑挥斩黑暗散,
铠甲闪耀光明途。 生灵涂炭皆哀泣, 王者归来血泪濡。 |
驱逐恶魔重光复, 自然生态渐复苏。 开明统治布德泽, 万物共生乐土沃。 |
英雄事迹传四海, 星辉界内歌声呼。 永记星界王恩德, 世代传颂不朽珠。 |
东域!这片神秘的地区,是星耀界第一任统治族群,上古奇兽疾星苍狼的发源地 也是传说中星界王与域外邪魔交战,并将它们赶出大陆的最终决战之地。
千年前的战斗,将那片地区打成了绝地,就算历经千年时间,仍然是凶兽出没,对于人类来说的十死无生之地,危机往往包含着机遇,但东域例外。期间无数强者或只身前往,或成群结队深入东域,只要进入那片范围,从来没有听到他们生还或归来的消息。
东域,一个只进不出的邪恶之地,它的恐怖深深烙印进每一个星耀界人的心中。
同样的,东域为禁魔之地,那里的木头不能生火,水源不能解渴,风吹过身体,顷刻间就能给人切成碎片。
她之前听说有个遥远中大陆来的绝世天才,神灵般的能力,进去后没几天便落荒而逃,小命还是给“邪魔”们交足了赎金买回来的,最后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还是当掉自己的兵器长剑才顺利通过界域传送阵回到中大陆。
中大陆怎么样她不知道,据说都是怪胎;东域的环境连怪胎都活不下去,他会是来自于东域吗?
不好说,他也是怪胎--至少在她看来。
他不仅会法术,更让她感到怪胎的,是他的阵法能力。
就在她缠着他学法术的时候,他却微微一笑,表示法术一脉,不能急于求成,要先从最“基础”的开始练习;随后就在她目瞪口呆之中,在脚下画出一道略显复杂的阵法。随着精神力注入,符文闪动之间,一道清风从他的身下吹出,他居然就这么“飞起来”了。
其实这个风系阵法引起的小气流只能吹动衣襟,是他为了显摆,特意添加了许多增强辅助符文,最后还差点因为精神力不足激发阵法导致启动失败。
下意识忽略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与满头大汗,少女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小星星,之前只是觉得他天赋可怕,如今这个宝藏一半的男人还有多少秘密等待着她发掘,现在的她也说不准了。
稍微休息了一下,他开始教导她第一个阵法,就是裸装版本的气流引动,她对照着他画在地上的阵法样子,比这葫芦画瓢,画完之注入精神力--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他感觉很奇怪,亲自注入精神力,同样没有任何反应。他趴在地上仔细观察她画的符文,又回想自己练习的时候犯下的错误,终于他发现了端倪。
因为他学的太像了,将阵法符文的每一处细节都复刻了过来,包括每一处拐角的刻印深度,这样雕刻在物体上也有种立体书法的美感。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么画出来漂亮,便没往深处想,下意识地将这种做法固定在自己习惯之中。
反观她画出的符文,就像幼儿园小朋友的绘画,深度上也只是浅浅一层,只有其形没有其神。
他将这个猜测说出来,但是少女根本不信。在她读过的书里,这些简单的阵法都是平面的,哪有立体一说?而且还要求刻画符文要像书法家一样刚劲有力,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她的导师,一位五阶大地与风双系法师,戴着单片眼镜的小老头,也是一位阵法师,不过按照他的话来讲,阵法一脉太过高深,符文万千组合变化无穷;法术却来的简单得多,只需要按照音节把咒文念出来,配合精神力量就能调动自然元素之力。
第一次在崇拜的人面前丢人的她,抱着无奈的心情找到自己的导师,但是这位长者也是第一次听说过“立体”的阵法,他比着木头上男人刻画出的样貌,用平面符文试了下,果真没什么效果;紧接着他抄起放大镜,坐在书桌旁研究了半天,学着男人的风格刻下符文,小心地注入精神力,一股飓风凭空出现,吹掉了他的眼镜,带着他的三观。
能让他三观爆炸的不仅仅是因为“立体”符文,还有很多因素。
能引动风力的符文他可谓十分熟悉,这也是他最早接触的几个符文之一,面对她拿来的古怪的绘画,导师还以为是谁乱涂乱画来哄骗自己弟子的,一开始没放在心上,但是拗不过自己弟子请求;导师试着往里面注入一点精神力,清风果然出现了。
他抱着好奇心研究完符文,飓风是他的第二个发现,而第三个发现,则是激发符文后,原样不动的阵法结构。
要知道,他的了解中,阵法使用基本是一次性的,除非是特殊材料,不然精神力注入后刻印阵法的材料都会被摧毁,这也是阵法的一个限制。
他还发现,不同人刻印的阵法一模一样,但是他的境界高一点,威力也大上许多。要知道阵法可不是法术,威力啥的都是定死的,像是随着境界增长威力增加的阵法他可没听说--除非,施法的另一种形式,即虚空刻阵施法。不过虚空刻阵并不代表能在现实中画出来,现实的阵法转到虚空后也不一定能发挥作用。他尝试过在虚空之中再现这个阵法,但是发现消耗的精神力量实在太多了,以他五阶实力根本完不成一个小符文。
(补充:虚空刻阵:用精神力凝聚丝线在精神空间中刻画魔法阵,通过阵法的力量施法,是阵法师快速施法的途径之一。精神力丝线极细,且制造丝线花费颇多,精神力消耗是正常咒语的十倍。)
三观不剩下多少的导师有些怀疑这个符文的真实性,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弟子误入什么上古遗迹,在里面誊抄出来的。小姑娘被自己导师拽着反复盘问,无奈只能说出实情--是她家新来的一个苦工画的。
苦工,导师是不信的,他说什么也要亲自见他一面。最开始想直接让弟子将他找过来,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不妥,于是梳妆打扮准备好了亲自动身前往猎户家里拜访。
正当老法师准备动身时,隔壁村却燃起了烈火,滚滚浓烟遮蔽苍穹。原来是相隔不远的一处山村遭到了匪徒袭击,全村上下一百多口被赶到村中的空地上,匪徒们搜完所有财物烧掉房屋,随后扬长而去
补:星耀界历史
上古时期,奇兽种族疾星苍狼统治着这片地区。那时人族刚刚发迹,弱小的人类需要强者庇护,形成了以苍狼为图腾的原始部落。
后来,部落渐渐发育起来,人口持续增长,人们开始探索部落周边地区,与森林里的原住民们爆发了不止一次冲突。疾星苍狼由于不成群结队地出没,且生活在丛林深处,与人类罕有冲突。
人类继续发展,当苍狼们意识到时,人族的强者已经足以怼它们造成威胁了。再加上开疆拓土让大面积森林消失,两个种族之间的矛盾越发激烈。
疾星苍狼善引星辰之力,强化自身,并以之作为法术力量。人族则是模仿它们,也使用星辰力量,后世称作“原始的星辰魔法”
人族当代强者的真实实力原本是弱于苍狼族群的,但是不知为何,种族战争到中期,使用魔法远程的人族强者内部突然出现一种奇怪的力量。他们不借用星辰,而是在体内开发“神泉”,吸收天地能量,无论是近战还是远程都吊打“原始的星辰魔法”。
战争很快胜利了,疾星苍狼部落被赶到东域,但是人族的帝王并没有如期坐上王位,取而代之的是从天上降临的灵族人。
灵族人操控战争,窃取了人族的成果,建立起他们的帝国,一面对外入侵东域,一面对内压迫奴役人类,这一时期被称作黑暗时期。
再后来,追着灵族人打的龙族也来了,他们目的很明确,不惜一切代价驱逐灵族,就算灵族以无数人类生命作威胁,龙族该打毫不手软。
灵族打不过龙族,于是实行焦土政策,凡是灵族大军撤军,土地全部化为焦土。就这样,除了东域,西域化作沙漠,北域稍好,永冻荒原本来没什么东西,南域也好不到哪里去,生灵涂炭。
这时,第四股力量,也就是星界王一伙,从一个叫“中大陆”的地方前来,替换了当时的龙族将领,与灵族暂时妥协,保住了唯一完好的东域。
星界王一方面稳住敌人,一方面只身深入敌后,切断了他们的后勤补给,同时联合东域地方残存部落对灵族发起反攻。通讯全失的灵族人被分开包围,战场被切割成几十块大大小小的区域,星界王集合星耀界所有优势兵力,以高打底,以多打少,迅速歼灭高层战力,没有补给的灵族很快坚持不下去,少数强者搭乘逃跑的飞行器在云层之外被龙族强者全歼,剩余的灵族人与星界王在东域决战。
星界王呈现压倒性优势结束了战斗,没有给灵族人一点破坏的时间,也算保住了东域大部分土地。
战争胜利后,星界王在北域建立了皇城“星耀城”,正式命名这一界为“星耀界”,之后便是致力于恢复生态的活动。
他们建立学堂,普及教育,同时带来一种新的力量“元素法术”替代星辰法术,之后灵族人的“神泉”之法也被推广,其次还有很多独特的修炼法门。不过对于星耀界原住民,还是星辰法术最为熟悉。
因为战争原因,人类原住民们称呼灵族为“域外邪魔”,龙族为“无情的杀戮机器”,与其他兽族关系也不怎么好。
(四) 初涉武道,引气开脉
索引:老法师拜访主角,主角乘机询问戒指的事情,为打开戒指封印,走上灵能修炼之路
主体
老法师的拜访是一件大事,她提前告知自己的父亲,憨厚的猎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这位法师大人可能不是临近村落里唯一一个法师,但是唯一一名中阶强者,也是代表官方势力,前往边疆传输武道的人。
他们南域这穷乡僻壤,他们没有系统的修炼法门,仅仅凭借不怎么强大的天赋,凡是能出个修炼者,哪怕是入门战士或魔法学徒,都得被捧上天,更不用说到达中阶,就算放在大城市也是中流砥柱,生活各方面都是养尊处优的存在。
老法师在村民中威望很高,不仅是实力,他擅长的大地法术曾经帮助村民们挖渠引水,灌溉农田,修路建桥,让当地人生活水平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赶紧收拾出老婆堆积杂物的侧间,不顾她幽怨的眼光,该扔的旧衣物统统堆起来扔掉,细细地打扫一遍卫生,猎户做完这一切时,老法师已经到了门外。
为了不打扰到老法师,猎户硬是拉着老婆上山打猎去了,只留自己的女儿服侍法师大人。上山砍柴到中午才回来的他刚踏入家门,原本热闹的庭院静悄悄的,房门微掩。
他顿时感觉周遭环境不对。在野外待久了的他意识到可能有贼闯进来了,立刻卸下柴草,反手从背上拽下一只大棒,棒上则刻印着神秘的符文。
咒语默念,预备着一发风刃,他启用大棒末端的清风阵法,一股清流吹开房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一捧沙尘毫无征兆地从门内射出,正中他的面门,细沙蒙蔽了他的双眼。背后呼啸风声至,那是一根铁棒。他寻着来源,举起大棒迎击。老法师能清楚看到,当大棒接触到自己试探的铁棒时,一青,一红,一黄三个不同颜色的图案亮起(火系爆裂,风系辅助疾风,地系辅助强化),,铁棒仅一个颤动,就卷成弹簧状脱手而出。
老法师能清晰看到符文的样子,工工整整,如同书法般遒劲的文字。看来这个“苦工”所掌握的不仅仅是一个火法阵,一想到这儿,他顿时兴奋了起来,打定主意要试试他的实力。
躲过他射来的风刃,地尘覆盖体表,老法师一拳轰过去。这个距离来不及挥舞大棒,他身上顿时亮起两道符文(聚集,固化),同样的尘土凝聚,化作土墙挡住这一拳。
老法师并不想伤害他,只用了一点点力气,但是以他五阶实力居然打不破这面土墙,顿时身形受阻,而大棒已经调转过来,那三道符文再次亮起,捅向老法师肚子。
凭借境界优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这一刺,又以铁板桥姿势躲过大棒横扫,老法师试着踢向他的下盘,但是那两只如同铁柱一般的腿纹丝不动。
闪身退到不远处,老法师深吸了一口气:面前这个家伙看起来没有任何武道境界,也不是体修,但是肉身之力无比强悍,仅凭先天至少能比得过三阶体修。再加上那诡异的阵法符文,即使真的有三阶战职,未必能将他这么样。
不知不觉,老法师头上居然流出一滴汗。他并没有把握对付老法师,对峙了一会儿,正准备进攻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道阻止的声音。
见猎户的女儿跑到老法师身边,样貌十分亲昵。他有些奇怪,她便稍稍解释了这件事,并详细说明了老法师的身份。
第一次见到本土强者,他也有些好奇,他们坐在桌子前,老法师尊为上位,他坐在对面,猎户的女儿为他们上茶。
老法师问起符文的事情,他没法解释自己在兽穴里的事,出于谨慎,只能说是小时候跟一位高人所学;他也问了些这个世界的问题,其中不乏一些常识性问题;老法师很奇怪,但是秉承等价交换的态度,还是一个个详细向他解答。
畅谈直到深夜,老法师问起他有什么打算,他沉默了一下,就说找寻自己“失去的过去”。提到过去,他突然想起手中的戒指--那枚早就在他手上的,作为战利品的神秘戒指。
那戒指很不起眼,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隐藏它,他不主动说,这么多人都没有发觉这个首饰的存在。
结合他的身份,老法师本以为是个空间戒指,他接过戒指,注入精神力要打开它,结果戒指不为所动。他又用武道修为力量探查,注入的力量被弹开来;感知敏锐的老法师隐约能看到九道环带形成的金字塔,每一道环带中间都存在一个神秘物品。
封印!这是戒指给老法师第一个印象。这戒指明显是与他绑定的,老法师的力量并不匹配,不能打开封印。
老法师对他说明自己的猜测,他不禁对这个“武道境界”很好奇。他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神秘莫测的魔法与阵法,竟然还有“武道”这种丝毫不沾边的东西。
这戒指里面分明藏着宝物,但没有武道修为就没法打开戒指,空守宝山不能使用让他很不舒服。他希望老法师可以传授所谓武道的修炼方法,相同,他会用他知道的阵法符文作交换。
老法师同意了他的请求,在他看来,相比于烂大街的“武道”,这些奇特的阵法符文可遇不可求。老法师不能白白拿这些珍贵的东西,作为补偿,老法师主动提出为他保驾护航,助他在短时间内进入“武道”境界。
老法师在周围设下隔音屏障,便拿出一本灵修心法,这本书看起来十分古老,泛黄的书页似乎随时都会化作齑粉。
先是提到武道,又牵扯“灵修”他有些云里雾里,老法师便详细给他解释了所谓“武道”的由来和两者的关系
武道,这个名字是古代与灵族战斗的先烈们发明的。武道的来源,最开始要从灵族的灵修者说起,他们吸收一种叫灵能的天地能量,储存在身体开辟的独特容器内。
灵能无属性,可操控万物为己用,御使千把飞剑,同时灵能反哺自身强壮身体,无论是对单对多,战斗力比纯法师或近战战职强的太多,恢复力更是堪比怪物,若没有灵修者,古代与兽族的战争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星界王夺回世界后,灵能被视为灵族人侵略的象征,被无数人唾弃,反而追寻古时的星辰修炼法,久而久之强大的灵修者一脉逐渐没落。人族强者们为了星耀界长远发展,联合称开发出了新的修炼道路,名曰“武道”,本质上是对灵修的简化与整理。
武道分等级,倒不如说等级这个说法就是从武道,也就是灵修层级发起的。入门需感应天地能量,这种能量叫灵能,将灵能吸纳入体,在身体里游走,探索开辟经脉,称作引气。
引气之后就可以使用这些“气”做一些基本事情,比如说包裹全身后可作为衣物,起到防御作用;包裹手臂可作为拳套,保护手指同时增加拳法威力。有一些战斗技法的使用必须有“气”作为辅助,否则就是空有其形的花架子。
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配合心法,感应冥冥之中的天地能量。这一过程可能要花费数年之久,需要历经千辛万苦才有瞬间顿悟;也可能不过数分钟,引气入体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他坐在蒲团上,以冥想的方式静坐,所能感受到的仅有天地周边的元素,也就是法师修炼所需的部分。
见他逐渐进入状态,老法师开始传授他心法,老法师所用的心法是全大陆流通的基础心法,中正平和,可以说平平无奇,同时也适合绝大部分种族个体使用。
最开始念着心法的他,就像当初念施法咒语一样,久久不得要领。不过灵修心法七字一句,朗朗上口,字句之间颇有古典韵味,倒没有施法咒语那般中二。
念了一会儿,他开始焦躁起来--这也是灵修初学者的通病。心境一但不能平静,甚至退出冥想状态,就意味着这次修炼失败了。
老法师思索着,一只手搭在他背上,一道微不可查的灵力顺着手臂传入他身体内。这是另一种方法,即已经进入灵修的长辈辅助修炼,以自身的灵力直接注入,引导新手探索经脉。
这道灵力进入他体内,分散成无数气流,很快顺着细小经脉注入肌肉消失了。老法师知道辅助修炼对于长辈来说是个苦力活,但是没想到他的身体如此强壮,简直像一只人形凶兽,仅仅肉体就能消耗掉输入的这些“气”,根本不能起到冲击开辟经脉的作用。
一面提醒他感受这些“气”的走向,老法师深吸一口气,一大团“气”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朝他的身体倾泻而出。
如此大量的能量涌入,经脉瞬间膨胀,痛得他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些能量大部分顺着身体散失了,仅有一小部分,甚至是细不可查的一点,顺着未知的道路游走,直到形成一个闭环。
有了“气”,他开始尝试着用精神力控制它们。严格意义上来说,修炼应该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强行控制只是下下策。但是这些“气”并不是他自己的,仅仅起到引导作用,他需要用精神力跟随这些“气”,同时记清楚它们的游走路线,直到可以自己吸纳天地能量。
给他做完引导,外界已经过了整整一天。老法师尽管有五阶修为,也大感吃不消,他暗暗决定,等什么时候自己的弟子需要灵修,就让他来引导,让他也体会一遍自己的痛苦。。。
熟悉了“气”,他开始尝试着感受天地中相似的能量,很快,他似乎找到了窍门,若有若无的天地能量开始随着皮肤呼吸进入体内,在他体表周围蒙上一层白雾般光泽。
这也幸亏是基础心法修来的无属性“气”,若是什么门派秘传的超级心法,修炼出来全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威力是强了,不过天地中没有这种东西,并不适合用作引导。
他吸纳来的天地能量只是原始的,没有经过过滤提取的自然能量,比起老法师送来的力量十分驳杂,甚至肉身将它们视作杂质,很难吸收,只能在那些特殊通路中游走着,循环一周排出身体。
进行几个循环,他基本排除了老法师传输来的“气”,而那些天地能量在身体通路中游走期间,逐渐也开始往通路的侧面逸散,如同沉积物吸附在通路壁上,这便是他的“气”
看他已经入门,老法师取过那枚戒指,放到他手里。戒指刚刚接触他的手心,感应到他自己的“气”,伴随一道清脆的破碎声,第一道封印应声破除。
他退出修炼状态,精神力注入戒指,一块五边形,类似钻石形状的奇异鳞片掉在地上。
鳞片呈现青铜色,质量很轻几乎感受不到,他用手指弹上去不发出一点声响,摸起来却有种牛皮质感。老法师也没见过这玩意,他猜测应该是某种兽类的鳞甲,有一定的防御效果,可能是做护甲的材料之类的。
他拿了把刀子测试鳞片的防御力,然而小刀很轻易就穿过鳞片,没有一丝阻力。他拔出刀子时,鳞片之上那道豁口竟然自动愈合了,不留任何疤痕,宛如从未被刺穿过。
他又将鳞片交到老法师手里,法师用双手托着鳞片,用法力凭空凝结了一枚石锥,用来测试法术防护,结果石锥毫无阻碍地穿过鳞片,鳞片再次愈合,不留一丝痕迹。
又扔给猎户的女儿,但鳞片仿佛不喜欢她,刚一接触,她就感受到来自鳞片的一股恶意,吓得她赶忙丢下鳞片。
三个人感受都不一样,材料还会分人?这就奇怪了。法师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这种现象,只能让他先收着,等什么时候交到专业的铸造铠甲的人手里看看。
戒指只能吐不能存,他只能将鳞片收到胸口附近的口袋里。这时他突然想到曾经两次见到的金色令牌,打算询问一下,说不定老法师能知道什么。
没等他发问,一股烟尘混合着血腥的气味从窗外飘进来,打开窗户,却发现村子里一片狼藉,村民到处逃窜,还有一些骑马的人,举着大刀追杀逃命的村民。
(五)山匪来袭,神瞳破魔
前言
百姓是愚昧,懦弱,目光短浅的;他们可以因为一个鸡蛋的问题打得头皮血流,也可以被一个手持钝刀,骑着瘦马的土匪像赶羊一样聚在一起。健壮的农夫们抱着头,眼里带着惊恐与慌乱,祈祷着期待着哪位勇士可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面对土匪杀人只有逃窜与尖叫。没有人会拯救他们,他们注定被洗劫一空。由于先前的隔音屏障,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土匪已经攻进村中。如同预想,仓皇逃离的村民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
土匪们手持火把,点燃的房屋熊熊燃烧,将黑夜映成白昼,他们见人就砍,见房就烧,见财就抢,无恶不作。
猎户家地处村庄边缘,火焰与匪徒们还没有顾及到这里;老法师二话不说,先施法让灰尘覆盖住这处庭院,在房屋周围构造一道深深地走沟渠,渠中放水,以此阻绝火焰蔓延过来。
做完这些,大地的变化让土匪终于注意到不同寻常,老法师没再犹豫,立刻加持风法,以最快的速度绕道朝村庄另一头飞奔而去。
他刚结束修炼,就见火光冲天,老法师已然不见了踪影。生活在和平环境里的他哪里见过土匪进村?慌乱与惊恐充斥了他的内心,犹豫不决之间,就见小姑娘挣脱家人的拉扯,提着法杖向老法师追去。
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她是唯一的女儿,但对整个村庄来说,她是仅有的法师之一,她不能将阻敌的重担全交到老法师身上,尽管她仅仅会一两个法术,尽管施法不熟练,她仍旧义无反顾。
咬咬牙,跺跺脚,娇滴滴的女孩子都冲锋在前,他内心羞愧,于是提着斧头,追随着她的脚步而去。。
昂首挺胸,肆无忌惮的土匪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大地微微凹陷。他一脚踩空,大地化作泥沼,将他的脚紧紧吸在地上。不待土匪有所反应,几块锋利的岩石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脖子,他到死都没看到究竟是谁在偷袭。
土匪数量太多了,足足有几十个,老法师也不急于求成,他细细估算着自己的法力,依靠环境优势频繁制造“意外”,或是倒塌的房梁,或是意外的燃烧,不多一会儿十几个土匪被杀,他的损耗微乎其微。
土匪们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聚拢在一起,朝着宽阔的村口移动,严防四周风吹草动,不给老法师偷袭的机会。
村口,则站立着一个身材高大,身披重甲的骑士,看起来像是土匪的头头。他的铠甲样式驳杂,看来也是趁乱抢来的。他手持精钢长矛,示意匪徒们先撤退,由他对付这个卑鄙的法师。
擒贼先擒王,躲在暗处的老法师深知,如果不能击败这个骑士,除非将土匪杀光,不然攻击不会停止。
老法师从暗处现身,在尘土飞扬中缓缓走到村口。有土匪张弓搭箭要射击,但是骑士挥挥长矛制止了。土匪头子要亲自击败他,以震慑四方,强我士气。
他学着骑兵冲锋的样子,精钢长矛斜指,催动坐下马匹朝老法师冲来。老法师轻笑一声,甚至没有动作,在他看不见的身下,马匹的视角盲区,一道微不足道的坑洞显现,马的前肢踏入坑洞,瞬间失去平衡,一头向前栽倒。
法师举起手,早已准备好的一米多长的大石头化作石锥射向骑士,蓝光一闪而过,巨大的冲击力使他他长枪脱手,倒飞出好几米狠狠摔在地下。
这时,后方土匪的利箭射出,法师早有预兆,两块石板挡在身前,等到土匪一拥而上,石板后的法师已经不见踪影。
一击成功,但是在老法师敏锐的眼中,身穿重甲的骑士并没有受到太多伤害,那道蓝光,证明他身上有着抗魔道具,仅仅凭借石块的冲击,他是不可能打得过近战战职的。
面对有备而来的敌人,法师没有选择硬对硬,而是隐匿自身,找机会继续捉那些落单的小土匪。
为了避免被捉单而丧命,土匪头子命令所有人退守到一家大院内,土匪们赶着人质,慌乱地盯着四周,直到天亮。
土匪们进攻村落,主要目的是掠夺钱财,而不是跟这个法师耗。想明白这一点的土匪头子只身离开大院,以自己为诱饵,吸引法师出现。
他为了逼出法师,见人就杀,手段极其残忍,长枪之上挑着幼儿的尸体,让村民逃跑,再从背后收割他们的性命。
果不其然,角落里传来的大地震颤,证明这个法师就在附近。基本锁定了目标,头子让土匪们继续洗劫村庄,自己单独面对这个狡猾的对手。
法师无法在土匪头子的注视下继续暗杀,近战方面他不占优势,只要身形暴露,自己难以抵挡攻击必死无疑。
法师利用土地震动,不断吸引着土匪头子向村外转移,在不远处的麦田中,有着花了一个晚上为他准备好的“大礼”。
刚一踏入麦田,土匪头子就察觉到不对劲。黄澄澄,静待收割的麦田,地面竟然是湿的,水流能漫过脚踝。他果断转身,想离开这片区域,但是从不知名的方向飞射而来的锋利石块,让他知道转身逃离十分危险,就算有抗魔道具,也不一定能完全阻挡偷袭。
他正身硬抗这些石块,同时锋利的沾着鲜血的长矛第一时间向石块来源投掷出去;石块击打在铠甲上,又是蓝光闪过,失去能量的石块掉入脚下泥潭之中。
土匪头子拔出长剑,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几枚飞镖,手甲挡在身前,装作防御状。
麦浪在清风中摇曳,一望无际的金黄哪里见得到法师的影子;但是土匪头子不敢大意,他的直觉告诉他,敌人就在附近。
似乎是脚下的冰水太过刺骨,土匪的脚下意识动了动,在这一瞬间,四面八方的石块飞射而至,其中不乏一些直径一米多的巨石,朝着他迎头砸下。
几个剑舞轻松解决石块,巨石爆裂产生的烟尘蒙蔽了他的双眼,土匪藏在手中的飞镖想都没想,对准一个方向抛射出去;还没完,他抡起长剑,向侧后方位置迅速斩击。
伴随金铁交鸣之声,挥舞的长剑与一根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金属棍棒碰撞。金属棍棒立刻变形打着旋儿向远方飞去,而老法师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土匪头子面前。
老法师身上有几个破口,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朝着土匪抬起一只手。专精于破甲的崩裂法术近身发动,土匪不敢大意,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横起长剑抵挡,另一只手攻向法师胸口。
长剑之上并未传来受力感觉,土匪大感不妙,同时打出的一拳被法师一巴掌握住。
真正的崩裂法术发动,盔甲缝隙中一阵血雾迸射,土匪头子拼尽全力踹开法师,但是自己一只手臂骨骼尽碎。
先是吃了一拳又挨了一脚的老法师在泥浆地里翻滚几圈,嘴角流出鲜血,强撑着发动风系法术将自身包裹,一头钻入齐腰深点的麦田里失去了踪影。
时间前推,就在老法师猎杀土匪,后来对战土匪头子时,他(方苟)与猎户的女儿(琳)也在帮忙疏散村民。
因为他的风法会附带水汽,水汽在高温下变得易爆,同时并不能改变风向阻止大火蔓延,而她刚学的水系法术又太弱,只能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同时尽可能救助困在房子里的人。
由于有老法师的牵制,凌晨的时候的土匪全都退守大院,村子中仅剩无家可归的村民。他虽不知道老法师究竟打不打得过土匪们,但依旧按照最坏打算,将村民疏散到临近村落。
她(琳)的清凉水流可以延缓烧伤的疼痛,而他(方苟)也从野外采摘了许多治疗伤口的草药,用石块打碎后敷在村民焦黑的伤口上,希望借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有些人舍不得自己的财物,就算冒着危险也要用小推车推走,这延缓了村民的撤离速度,直到土匪们再次攻来,还有部分村民推着沉重的小车,步履蹒跚地前进着。
她不想放弃任何村民,硬是站在他们身后,阻挡土匪。他明知这些人无可救药,但是不能放任她一个人不管,于是从未跟人类战斗过得他硬着头皮,直面土匪的利刃。
跟老法师相比,他们经验十分不足。尤其是与土匪针尖对麦芒,不得不用大威力但是消耗很大的法术阻挡骑马冲锋的骑手,他的蒸汽龙卷威力十足,但是骑手们分的很散,没有覆盖几个人就白白浪费了威力。
她只会用水球攻击,水球的威力十分弱小,尽管有冻结阵法可以将水球凝固,但是启用阵法的精神力消耗却让她吃不消。
很快,来不及吟唱咒语的他们就被土匪们团团包围起来。第一个土匪提刀向他们砍来,他举起法杖迎击,法杖中刻印的爆裂阵法与他天生神力,一个横扫就让土匪连人带马半个身子当场炸裂。
第二个跑步的土匪看到阵法被“消耗”,心中一喜,抢功前冲,但是他刻印的阵法可以多次使用,制造法杖的木棒也很结实,又是一次横扫,第二个土匪死的相当凄惨。
知道遇到了硬骨头,土匪们便留下几个人将他们围起来,剩余的人手继续追击村民。
几个大汉露着上半身,肌肉虬结看起来十分强壮,他不能判断对面实力,而对方人数众多,自己这边还有个娇弱的女子要保护,一时间双方对峙起来。
土匪头子很不爽。明明已经做好准备,花了他几乎所有资产买了抗魔防具,仍然被老法师废了一只手。他在麦地里冻得双腿都失去了知觉,全神贯注提防着周围,不料老法师早就走了。
坐在马上,吊着一只手,土匪头子没再管那些财物,现在的他只想杀人泄愤。
一夜大火已经熄灭,整个村庄只剩下残垣断壁,所有能带走的财物已经被搬空,土匪们几乎啥都没捞到;牛羊鸡鸭等牲畜也趁着火势逃的逃散的散,他们甚至想捉只家禽当填一填肚子也做不到。
土匪头子巡视一圈,除了几个贪心不足的村民被追上杀掉,几乎所有人都跑了,罪魁祸首就是他面前,被包围着的两个年轻人。
手下有一员大将略懂阵法,便告诉自家首领他们的底细,猜测那男的可能不是普通人,后台可能很硬,不如放了他们结交个朋友。
猎户的女儿长得还不错,脸蛋上蒙着灰都遮蔽不住她的美貌。土匪头子来了邪火,也不管手下的劝告,居高临下地指着男人,让他将身后的女人交出来。
男人也算是明白人,知道这群土匪不安好心,一声不吭将她拉到身后。土匪头子对自己很有信心,也有意玩弄这两个俘虏,遂拔出长剑,十分嚣张地提出跟男人一对一决斗。
被几十个土匪围着,他没有办法拒绝,担心土匪使诈,仍然不放开她的手。嘴唇微动,默默准备着攻击手段。
对于土匪头子来说,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无所谓。他故意缓步逼近,报着自己的境界意图给他们增加压力。不同于土生土长的异世界人,男人对境界啥的根本不懂,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趁着土匪头子不注意,一棒子拍他胸前,同时发动了几乎所有法阵,土匪头子打着滚向后翻了几圈,狠狠摔在地上。
其他土匪见老大吃瘪顿时骚乱起来,大有一拥而上的架势。土匪头子怒喝一声,拔出长剑向他砍去,而他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境界压制”。
最后一拳将他打晕在地上,土匪头子甩了甩手,很粗暴地拽过猎户的女儿,将她压倒在地欲行不轨。
男人并没有晕过去,他趴在地上看土匪解开装甲。那身护甲太硬了,除非他自己脱下,否则根本打不穿。
在土匪头子看不见的角度,他暗暗几块石头,等待着机会。土匪们在拍手叫好,头子淫笑不断,她的衣服被撕烂,狠狠按在地上。
土匪头子的凶器已经高高举起,而他的法术也积蓄完毕。就是现在,在地上躺尸的他突然跳起来,先是用一阵烈风将土匪头子笼罩,水雾弥漫遮蔽他的双眼,紧跟着的是飞来的几颗石子,与迎头痛击的木棒。
土匪头子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左手抄向下体接住石块,右手举剑格挡木棒,再用一脚将他踹开,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拽着她的手后撤,瞬间引爆大棒上的所有阵法。
炸裂的大棒让土匪头子短暂失神片刻,而趁着这个功夫,他的风刃已经凝聚。
一声惨叫,伴随血液喷溅,土匪头子再起不能。愤怒的土匪头子顾不得下体疼痛,流着血就穿上铠甲,他抢过附近手下的长矛,愤怒地朝着他扎过去。
长矛贯穿了他的肩膀,强大的冲击力将他钉在地上。失去了弟弟的土匪头子没有了玩下去的心思,瞄准他的胸口,第二把长矛投出。
他看着飞来的长矛,闭上眼心想着完了,在这关键时刻,她飞扑上来为他挡下这一矛。由于侧面的撞击,长矛改变了飞行方向,扎在离他躯干不足一掌宽的地面上。
她挂在长矛上,头发下垂,影子遮蔽了他的视线,鲜血顺着枪杆滑下来。
远方一阵怒吼声,正是老法师。他与土匪头子一战后受了严重的内伤,不得不藏起来疗养,等他再度找到土匪头子时,正见自己的徒弟被长枪刺穿的场景。
他并没有听到老法师的怒吼,无边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用另一只手将自己身上的长矛一点点拔出,站起身来,无声地盯着土匪头子。
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来自眼底的一阵刺痛,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一般。那一刻,土匪头子忽然发现,自己仿佛已经被锁定,他缓步向土匪走来,双眼正射出无比可怕的光芒。
根本不敢犹豫,顾不得下半身摩擦传来的剧痛,挺枪刺出,直中男人胸口。
男人没有躲,土匪全力一击的枪尖仿佛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余波震得男人嘴角流血,但并没有扎进去。他的一只手抓住了枪头,土匪在震撼之余竟然忘记了抽身后退。
拼尽全力,无比硕大的火焰龙卷覆盖了他与土匪头子。熊熊烈火让其他土匪不敢接近;而老法师已经赶到,怒火中烧的他不顾什么消耗,远远地构筑一道土墙隔离她与火龙卷,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那群吃瓜土匪。
须臾,火焰龙卷消散,浑身赤裸的他力竭地倒在烧黑的土地上,地上的那摊灰烬已经暗示了土匪头子的命运。
堂堂五阶近战战职,装备了魔法防御道具的土匪头子竟然直接给烧死在了低阶火法术下。最开始火龙卷笼罩过来时,土匪只是冷冷一笑,等到火焰散布全身时,他惊骇地发现那护盾居然也在燃烧,甚至跟易燃的破布没什么区别。
土匪头子慌了,但为时已晚。没有做好充分防护的他很快被火焰力量侵蚀,由内而外烧成一摊灰烬。
(六)商队护卫,融合显威
南域广袤的土地上,河流穿插其中,不同于北域的高原雪山,西域的荒漠,东域的原始森林,中域一片汪洋;南方很少见高山,平缓的河水穿插流经山地之间,将原本高耸的山丘分割成一块块平缓的丘陵,
这一界的人最早发源于此,在不大的山脚下,平原中建立起来一座座小城,依托着河水的便利彼此之间进行商贸。
灵族统治时期,在比较大的城池之间修筑了官道,一座座堡垒与长城监视着它们。后来灵族人离开,已有的官道仍在履行着它的职责,更多的是相邻的小城之间,由商户自行开发的土路,正所谓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夜鸢”城便是这样的城池,相比于其他小城来讲,商会密布的它它更像是地方性贸易大都市,不过比真正的大城差远了。在离夜鸢城不远处,一队满载的商队正缓缓行驶着。
商队有五辆马车,车上包裹着铁皮,拉车的马也十分健壮,比起商队更像全副武装的军队辎重。显然拥有它的是位比较阔绰的富豪。然而奇怪的是,相比于完备的装甲,用来护卫它的却是临时征召的,甚至是某些第一次出来历练年轻人。
他们梳着寸头,或扛着大剑,不可一世的战士;或坐在马车边上,戴着眼镜手持书籍的年轻法师;斥候们东张西望,眼里看的脑子里想的全是美味可口的野味,要说商队中年龄最大的人,不过是赶车的车夫,一个老得只剩下骨头的老者,一路山咳嗽着几乎随时都会咽气。
车队走走停停,倒不是遇到什么危险,这群年轻人实在无聊,走路太辛苦,经常停下来休息。要不是车上载着珍贵的货物,他们恐怕会将东西卸下来扔掉,自己坐上马车。
在欢声笑语中,在引吭高歌中,只有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
他坐在最后方的马车后板上,手里经常攥着一把匕首,用绸缎擦啊擦,匕首上像是有什么污点,饶是擦得锃光瓦亮,他仍然不满意。
有的谣传他是个杀手,在城中杀了人,为逃避制裁匿名进入商队护卫;也有的谣传,他根本是一只野兽,凡是被他盯上的人会在无月的黑夜被拖走吃掉。
护卫们不认识他,也没人敢上前打招呼。曾经有个自以为很善谈的家伙跟他套近乎,结果仅仅一个眼神就给吓尿了裤子。
他似乎很懂野兽们的生活习性,据传闻,拉车的老车夫与他是一起被招募来的,他们间有不同寻常的默契,往往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彼此之间的想法。
他很苦恼,这双眼睛自从意外启动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的生活。这双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激发与他对视的人的恐惧,他不能控制这股力量,力量扩散之下,以至于看起来整个人如同魔王般恐怖。
引发恐惧倒是没什么,这双眼睛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对法术的破坏。在他的注视下,任何攻击性法术不攻自破,法术防御更是如同无物。
他尝试着控制这双眼睛,然而成效不大,时至今日,他仅能做到“破魔”的开启与关闭,自己身上的奇怪气息仍然不得消除。
为了避免同伴们误会,他只能躲着所有人,同时继续尝试控制自己的力量。
商队仍在缓慢行进着,几个月下来,他的“武道”境界已经逼近二阶--这要归功于他先天强大的精神力,在别的修者拼命砸钱开拓经脉时,他能够用自己的精神力作引导,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就能让“气”不多不少地充盈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戒指中的第二层已经解锁,是一块很大的木头,他认得这木头,曾经的他把它磨成粉用作香料,烹制各种美食。
相比于木头,戒指带给他最大的惊喜是终于有了存储功能,空间约十个立方米,全部装着木头。与其说空间里装着木头,倒不如说空间被这些木头撑开的一样,因为塞的太紧了,他在拿出一块后竟然没办法再装进去。
木头当然没被浪费,这可是难得的香料!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增香。毕竟众口难调,一锅做的再怎么好吃的菜,总人觉得有不合口味。
香料的作用,就是对口味的调整。它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只要撒上一点,人们就会品尝到记忆中最为可口的美食,甚至有些人品尝过后,流着热泪,高呼妈妈的味道。
售卖这些木头粉末让他狠狠赚了一笔,再加上原本不弱的实力,进而被富豪邀请担任护卫队的队长一职。
被售卖的仅仅是一小部分,能被紧紧塞在空间里,还是需要解封才能拿出来的东西,他总觉得这些木头还有其他作用;就像那块鳞片一样。
说起那块鳞片,自从与土匪大战,差点被一枪戳心之时,那块放在胸口上的奇异鳞片竟然挡下了长枪,并将冲击力分散至全身。醒来后老法师告诉他,那块鳞片似乎已经与他融为一体,就像胸口上的一块皮肤一样,别人很难取下来。
看了眼逐渐下落的夕阳,商队还没有走出森林,他不由得有些焦急。老车夫已经很努力赶车了,但是这群花花公子总是叫嚷速度太快,中间停了几次,他们起步时间又太晚,如今的位置仅仅在森林中部而已。
在这个世界,未经探索的原始森林仍旧占据大陆大部分区域,未经探索的森林之中是很危险的,尤其是野兽们并不害怕火焰,同样地,利剑与尖矢在面对高阶野兽时并不总是有效的。
撇了一眼正在建设的营地,他们即将在这片空地上过夜,营地中间已经堆好了柴草,不久就会有火堆燃起。
护卫们并不是不知道火光会引来凶猛的野兽,可能是秋冬交际,刺骨的寒风让人无法忍受,也能是相互聚在一起给了他们安全感,老车夫试着阻止了几次,这群没有经验的护卫并没有放在心上。
撇了一眼充满欢声笑语的营地,他一声不吭,向森林中走去。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他的离开并没有引起护卫们的注意,最重要的,沉浸在烤肉与美酒中的他们,连站岗的人都没有。
夜已深,篝火晚会渐渐平息,护卫们喝的醉醺醺地走进各自的帐篷中,留下几个站岗的哨位,也是浑身飘着烟火和酒气;车夫想象中的猛兽袭击并没有出现,相反,森林远方,偶有火光闪烁着。
一方面,是对车队的保护,也是对自身战斗的磨炼。长时间的静修让他感觉突破二阶的瓶颈越来越明显,就在当天中午,他摸到晋升的契机。他知道必须做点什么,打破这道瓶颈,从而一举晋升二阶。
在战斗中突破,一直是他首选的的方法。自打兽穴之中,每次生死危机都会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好处,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按照正常计划,他会外出找寻猛兽,与它战斗并突破自身,也以此来尽量消除可能的营地危险,他全副武装,静悄悄地离开营地,但是奇怪的是,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大型兽类,直到他击杀一只巨狼后,从它的尸体上,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一只方形的人造标记物,深深契在巨狼前肢,精神力探查之下,能清楚地在上面感受到阵法气息。
他一开始没注意,直到再次遇到相同的巨狼,又是一只相同的方盒子。启程前,“夜鸢”城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城主府一直向外界招收士兵,各大商会也有往外搬迁的征兆。
车夫也向他说过,夜鸢城外不太平,附近冒出一股马匪,实力不弱,城主正欲拨兵清剿他们。
他不再大张旗鼓找寻猛兽,而是放低声音往前摸去。离森林深处越近,这种带标记物的巨狼越多,不仅有巨狼,甚至出现了原本不属于温暖地区的巨象,同样的,身体上带着标记物。
他可以意识到,这是摸到未知的敌人放养战兽的地方了,只是不清楚他们的老窝在哪里,他打算先回到营地,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往回走的途中,他意外遇到两个“外地人”。“外地人”看见他,二话不说拔剑就砍,其中一个人对着天空掏出一只圆筒,他眼疾手快抛投石子打落了那只圆筒,不过筒中射出的光芒还是惊扰了,附近更多的“外地人”。
身陷敌营的他几乎毫不犹豫,转身就跑,绕着圈子往营地靠近。不说那些自高自大的新人护卫实力堪忧,他们之前的高调行为势必已经被对面发现,若是自己不能赶回去,那些人恐怕要全军覆没。
“外地人”似乎很自信,也可能是见他不战而逃,仅仅聚集几个人之后,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并没有发信号招呼更多同伴。
穿梭于树丛中,明明是“外地人”对环境更熟悉一些,他们却惊异地发现,眼前这个家伙矫健地像只豹子,总能在他们设下的陷阱中逃脱。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根短棒,按了几下,附近一只巨狼飞奔而来,他坐上巨狼朝着前方的人影冲去。
两条腿的人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兽的;但是眼前状况不一样,他轻笑一声,往脚下丢了几颗圆球,几发风刃向后甩去,冒失的狼骑手在躲过几根粗枝后,正巧踩到圆球附近。
设有延时阵法的爆裂符文发动,火光吞噬了巨狼骑手,同时最后一根粗枝当头砸下,一时间砸的他有些晕。
他的同伴也骑着巨狼赶来,却见本应该追击敌人的那个人正在上蹿下跳。准确的说,是他身下的巨狼在跳。很不幸的是,那几颗爆炸物之中蕴含着一种对猛兽很不友好的药剂,会导致猛兽短暂的失控;这是他临行前花大价钱在拍卖会上买到的。
更不幸的是,这种东西可以扩散很远,所以看到最开始的那个狼骑手中招后,自己身下的巨狼也纷纷中招了。
暂时摆脱了追兵,他没在迟疑,径直朝营地方向赶去。
此刻的营地已经大乱,几个打着瞌睡的哨位被摸上来的敌人捅了个透心凉,只有一个擅自离职的哨位发现了不同寻常,他临死之前发出了惨叫,敌人们不得不由潜入转化为光明正大的进攻。原本陷入睡眠的营地顿时炸了锅,几个护卫骂骂咧咧的起床,脱得光光的他还不来得及找到头盔,就被削去了脑袋。
好在,这些人看起来浪荡不羁,但绝不是什么懦夫,在有经验的较老的护卫的组织下,他们背靠着背,或者围城一圈,抵御着外来的侵略者。
敌人数量并不多,甚至少于护卫数量,自身也不是近战特长,他们最大的依仗便是坐下巨狼,与巨狼统领下的其他猛兽。
兽群像是打了春药一般,朝着护卫们扑过去,护卫们临时组建的阵型被冲散了,独木难支的他们逐渐陷入劣势。
只有专业的猎人与老战士才知道如何将猛兽一击致命,其他新人护卫们往往朝着坚硬的背甲,长者厚厚角质的头颅挥剑,手臂被震得发麻,长剑卡在骨缝里,被其他一拥而上的猛兽撕裂,在惨叫声中迎来死亡。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车夫倒是个隐藏的高手,他手持拐棍,一棒一个猛兽,身边躺着七八头猛兽尸体,无一不被敲碎了头颅。其他兽群一时间不敢上前,围城一个环形,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但是因为年老体衰的缘故,他开始喘粗气,也顾不得支援其他护卫。
“外地人”们手持道具,站在战场外围冷冷观看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草丛里,元素之力缓缓凝聚。
他身上涂抹了干扰猛兽嗅觉的药剂,浑身使用风元素覆盖,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不会发出。
最先发觉不对劲的是坐下巨狼,它们回头嗅了嗅,处于上风口的它们自然是什么也没嗅到,其中一只巨狼像是知道了什么,在不顾身上还有个人,朝侧方跃起飞奔,它身上的倒霉蛋自然被甩了下来。
躺地上还来不及咒骂那只狼,风暴般的火焰龙卷就从他身上掠过,其他狼骑手反应不及,在法术风暴中发出阵阵惨叫。
这不仅仅是一个融合版的火球术,躲在暗处的他还利用阵法的力量叠加了两个效果强化,这几乎抽了他一半的精神力,不过效果也是显著的。
巨狼们那银白发亮的毛发在火焰中扭曲焦黑,骑手们本就不厚重的皮甲顿时燃烧起来,有几个“外地人”身上闪着蓝光,显然拥有法术防御道具,不过在“破魔”效果下,这些道具甚至没发挥一点作用,自身就开始燃烧起来。
巨狼们忍着痛,抛下背上烧的焦黑的尸体向林子中逃去,没有头狼的胁迫,那些猛兽很识相地虚晃一枪,紧接着逃命般退入丛林中。
那个被甩在地上的倒霉蛋侥幸躲过一劫,他看这法术规模,还以为遇上了强者,便躲在地上装死;有些透支精神力的他十分关心营地状况,并没有很仔细地检查战场,急匆匆之中忽略了这个在灰烬中躲藏的活人。
营地已经面目全非,护卫们死去多半,剩下的人拄着剑双目无神,似乎沉浸在悲痛中。
这些敌人是有组织的,进攻他们的仅仅是附近的一个小队,若是大部队前来围剿,他们绝没有生还的希望。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连马车也不要了,直接牵过没怎么受伤的马匹,将那些发呆的护卫唤醒,骑着马朝夜鸢城方向逃窜
刚刚离开现场,就见一朵烟花在黑夜之中盛开,他暗暗啐了一口,懊恼自己没有好好检查战场;不过为时已晚,他们只能快马加鞭,赶在敌人大部队合围之前离开森林,进入夜鸢城汇报。
(七)夜店冲突,人心险恶
幸好,遇袭的地方离夜鸢城并不远,也幸亏车队走走停停并没有离开太多距离,饶是如此,他们身下健壮无比的马匹都快跑断了气,到最后不得不自己下马跑,十分狼狈。
追兵并不是没有,他们可能怕惊动了夜鸢城的守军,靠近城池后就远远望着,不上前也不后退。城池早已戒严,翁城上站着一排排弓箭手,高楼上也有法师监视着城外。
说明自己的身份,经过严格审查后,一行人终于进入夜鸢城。守城的将士看着这群商队护卫,有些悲哀。这些富人的护卫,在外敌攻城的消息捕风捉影时就往城外逃了,如今城内除了城主府的将士们,少有的搬不走的几个本地势力,其他人都跑了。
要么跑了,要么在半路上被截杀,这些人能跑回来可以说幸运又不幸的。
作为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是修者,他们自然而然地被征了兵。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很多富贵公子哥都是不同意的,也有些法师小姐姐抱起团来想跟他们理论,但是他们直接被打散,下属各方城墙的防护,彼此之间不得相见。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向城主府传达“外地人”的消息。
他不善言谈,身上还若有若无地散发着危险气息,仿佛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守城将士不敢要;而老车夫太老了,自然给当成老弱妇孺交到了大后方。
向城主府简单汇报完消息,他与老车夫两个便进入旅店休憩。一路跑来实在太累了,尤其是他,不仅要逃命,还得负责断后,法术的不断使用让他精神力透支得厉害。
没顾得上吃饭,躺床上就睡,再度醒来已经到了晚间。
夜里静悄悄的,旅店是当地小商人开的,因为是搬不走的固定资产,老板索性不跑了,送走亲人后独自一人留守城内,与自家财产共存亡。他甚至已经将店铺上交城主府,开战后以用作不时之需。
店里没几个人,但是该有的服务少不了。几个伙计也是招收的本地人,没几个亲人的光棍儿,死心塌地跟随老板“找死”的愣头青。
酒水饭菜都是免费的--不说城内进入战时状态,这关头再要几个钱已经毫无意义。随意点几个菜,要了一坛小酒,饿了一天多的他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没有人能打扰到他吃饭,权贵也不行。
夜已经很深了,守城的将士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城外,生怕有什么变故延误了战机。城内实行宵禁,一排排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走动,排查着一切不确定因素。
旅店大门被猛地推开,寒风灌进来,一并涌进来的还有吵吵嚷嚷的人群,他们簇拥着一个人,推开前来迎接的小二,浩浩荡荡进入旅店。
他们推开前方挡路的桌椅,径直朝着楼梯前行——其实绕一圈也是可以的,但前面的人似乎要讨好中间的那个人,十分蛮横地用脚踢开桌椅,那些倒下的桌椅随后被店小二摆正在一旁。
他坐在大厅中央的位置,很不巧的是正好在这伙人行进的路上。老车夫还在房间里睡觉,他一个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食物上,人群侧面那几个大汉呼喊了两声,似乎是叫他让开,但是专心对付饭菜的他好似并没有听到。
前面那两个人嚣张惯了,一只大脚板登上桌子边缘,用力之下就要将其踢飞,他不紧不慢伸出一只手托住桌子对面;踹出的力气反作用于自身,那人向后倒去,而他还喝着碗里最后一点汤。
另一个人见同伴吃瘪,脸色一变随手拔刀。其实这两个霸道的家伙只是没有境界的普通人,真正给他们底气的还是身后那位公子。
拔出刀的那人张牙舞爪地威胁一番,没有真的上去看——他又不傻,这家伙一看就不好惹,要是惹到高阶修士,自己小命可就没了。
似乎是见前面的人停下,被簇拥的那人显然有些不爽,他推开旁边的侍从,走上前来,而桌前之人也放下瓷碗抬头望去,好家伙!
头戴金丝冠,身披玉锦衫;
脚踏紫金履,珠光映眉梢;
神态骄且狂,跋扈目无光;
侍从随其后,婢女如花旁;
欺压贫苦人,权势熏天扬;
世人皆敢怒,却无反抗刚。
一看就是惯坏了的世家子弟,简称熊孩子。要是放在前世,熊孩子能躲就躲,但是身在这异世界,拳头大就是理,逃命一天的他窝了一肚子气,此时还真就不想让。
一只脚踏上桌子,这家伙开始自我介绍,无非是他的身份,他爹的身份,他家族的势力之类的。介绍完了,他不为所动,让这位大少爷很难堪。
能在夜鸢城这番不给自己面子,要么是同行的大少,但是这个公子并不认识他;再看穿着打扮,很明显他不是本地人。
城外形式严峻,这家伙还有点脑子,知道不好在这节骨眼给自家惹事,但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假装大方地对他发出决斗邀请。
没时间跟这个公子玩过家家,但是一旁的人都围了上来,大有一拥而上的趋势。旅店老板想来劝说两句,却直接被侍从们推开。
这公子哥的武道修为不过堪堪入门,仗着神奇的“气”便肆意妄为,别人让他,他可不会让他,仅仅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其打翻在地,再起不能。
公子不服,硬是战第二回合,更是不讲武德地先手偷袭,被他躲过去后又是一招黑虎掏心,打得公子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看着自家公子挨揍,随从却不能上前干涉,若是事情闹大了,引来了城主府注意,在这紧张局势下,恐怕都被拉去守城。没人想当炮灰,只能拉着直不起要来的公子,先行撤退。
这一伙人走了没一会儿,老车夫顺着楼梯走了下来,他原本睡得好好的,愣是给吵醒了。车夫算是本地人,结合杂乱的现场环境,再听完他的叙述,大致猜到了发生过什么。
对于大势力,车夫向来是忍一时风平浪静,没想到他这么刚烈,竟然硬是打回去了。车夫刚刚交代他注意报复,转头就有巡逻护卫破门而入,为首一人二话不说,拔刀怒砍二人。
那人也是个二阶的武道修者,论境界层级要在他之上,论实战经验他也远远不能与之相比,老车夫原本想息事宁人,然而大刀即将落下,此时不打命就没了。
堪堪躲过那一刀,他抽出大棒,爆裂法阵不能轻易在室内使用,他的天生神力与强化符文也让那人难以抵挡。老车夫手持铜杖,虽只用作格挡防守,那杖与大刀碰撞竟丝毫不退,显然并不是什么虚名之辈。
他与老车夫一前一后,呈八十度角围攻那一人,谁料门外士兵射来箭矢,老车夫艰难抵挡,腿上擦到一刀,鲜血飞溅。
他误以为车夫受伤,不禁勃然大怒,大棒之上亮起三色光辉,眼底闪烁星芒,破魔之眼锁定持刀之人,大棒若是砸下,那人绝对尸骨无存。
关键时刻,门外一声大喝传来,仅凭声波就震得大棒脱手而出,他的脑袋如遭重击,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门外士兵顿时一拥而上,将两人制服。
持刀之人显然没想放过这大好机会,但门外那强者显然容不得他乱来,向他小腿弯与手腕投出一颗石子,那人站立不稳,手中大刀也顺势滑落。
教训了那人几句,那强者并未对两人出手,而是按照规章押向城主府,听候城主发落。
(八)浑水摸鱼,加入势力
不用多猜,他们的遭遇肯定与那公子脱不了关系。果然,刚刚抵达城主府,他们就被转手押入死牢,敌军奸细的强加罪名可谓用心险恶。
他们在死牢里吊了一天,随即带出接受审讯。巧的是,审讯他们的正是之前跟他们对接的那个武将。武将是干情报收集一类的工作,对外搜集情报,对内审查奸细。
最开始听到有某某大家子弟发现奸细,他还有些意外,一见到这两人,便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这两人不说无过,甚至有功;他们带回的情报让夜鸢城提前了解了城外敌军兵种,乃是有功之人。
外敌当前,怎么容得下这群公子瞎闹?武将当即宣布放人;不过另一个审讯官也不是吃素的,他以这个人是外地人的身份不断狡辩,甚至一并质疑武将的目的不纯,要向城主汇报这件事。
城主日理万机,对外警惕大敌突袭,对内安抚民心,还要平衡势力之间的争斗,哪里有空处理这些琐事?武将眼珠子一转,顺势提出将他们征入守城队伍,作为一个士兵抵抗外敌入侵。
奸细之名本就是虚的,听到征召入伍,给他们当个炮灰,那势力的狗腿子想了一下,也算同意了这件事。
终究是对大势力的退让,武将心存惭愧,便询问了他的意见;他知道若是自己不从,日后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甚至真的有生死之危,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他便借由此事加入了守城军队之中,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炮灰士兵。
(九)遭受排挤,实力服众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势力的影响,准确的说是小看了这位公子对他的仇视。来到新兵登记注册的地方,那位公子哥早就在门前等着他了。
看他的穿着,很明显也是新兵的打扮,他就纳闷了,为啥宁可放弃自己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要来兵营跟自己杠。
他不知道的是,城内严峻的形式,城主府早就下了死命令,不然就要削掉贵族头衔。
眼下城外敌人情况不明,一些人私底下派出去交涉的人没一个回 这些后辈,而且若是他们得了军功,对自己更是有利。
这个公子脸色也不好,他本想着让自己父亲搞搞小动作,弄个轻快的闲职,没想到直接给踹出来守城墙,跟他一样是个炮灰。
公子挥了挥拳头代表自己的不满,而他根本没理会这公子,径直走进注册处大门,气得这公子青筋直冒。
虽然情况紧急,人手也略显不足,不过一支军队首先得做到纪律严明才能抗击大敌。他很快领到制式的盔甲和大刀,刀剑盔甲没有符文强化,也不是什么特殊材料;却胜在厚实耐用,麻绳缠绕的剑柄握起来很舒服,刀刃打磨的锃光瓦亮,盔甲也很合身,看得出是用心之作。
根据指示来到营房,很意外的没有见到那个公子,不过想想也是,他参军这件事儿本就是超出预期的,那公子再想迫害自己已经非常困难了。
空荡荡的营房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来其他老兵是去值班了。由于战事在即,新兵们没时间组团接受系统训练,只能采取“老人带新人”的模式,将新报名的士兵打散安排在老兵营房里,让这些老人带领,迅速提升士兵能力。
方法不错,但带来的问题也不少;比方说新兵与老兵的冲突,毕竟新兵们大多是傲气的小伙子,老兵的脾气也很差,不出几句话就会引起激烈冲突。
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营区开放了“比武擂台”,即拳头大就是理,弱者不服也得顺着。然而,老兵们都是异常团结的,新兵们叫嚣着,往往没到擂台,已经给按在地上一通教训。
他与老兵的冲突,其实严格意义上指的是与“老新兵”的冲突。毕竟不是同一批入伍的,有一些资历没这么老,但是提前被“教训”过的新人,往往积怨已久,迫切找个新人发泄一下;见到当年的自己,就算无事也要找事。
他们自大且没眼光,当时他正在盘坐着,往新发的兵器盔甲上刻画攻防阵法——要照顾到不同特长的人群,只要不是刻意损坏装备,加点自己的保命手段是没问题的。
士兵们大多是一阶一下的武者,很多最先进门的几个老兵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寻常,那些奇异的符号虽然看不懂,但是非常高深的样子,知道这位可能是个大能,相互对视一眼让出位置。
但是其他新人们没这个眼光,就知道凭借蛮力打架的他们甚至连个法师都没见过,更别提比法师都稀少的阵法师。见老兵们退后,他们没想这么多,顿时觉得这是“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
新人们围上前去,踩中了地上的预警机关,他正在潜心绘制一道组合光耀符文,一个分神之下偏了一点,这一点并不会让阵法没法用,但是效果与威力大打折扣。
并不是说阵法师都是臭脾气,这些东西本就是保命用的,在有限装备上刻画也十分不容易,这一点偏差顿时让他起了火,不善的眼光向上抬起,正好与那些挑衅目光相对。
老兵们见状,轻笑中再往营房角落里靠了靠,留出一大片“战斗场地”。老兵们的这般举动像是给了他们肯定,新兵们顿时底气大增。新兵们露着膀子,像审犯人一般问着他,冷笑着朝他逼近,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简单扫了一眼,不过是些五六级的“熊孩子”,见他没有移动位置,甚至没有起身,有几个冒失鬼就要上前抓他的衣服,先教训一顿再说。
不动声色的,一道精神力注入手中残缺的光耀符文中,太阳般闪耀的光芒在阴暗的营房帐篷里炸开,连躲在营区偏远地方的老兵都感到眼睛一黑,更别提围在一起瞪的像牛眼一样的新兵了。
新兵们嚎叫着,捂着眼睛乱哄哄地跑,脚下不稳摔在地上,紧接着绊倒自己的同伴;一些人就知道闷头跑,差点撞翻帐篷,被赶来的老兵一脚踹在地上。
这个营房的混乱顿时引起了附近几个营房的注意,几个百夫长纷纷前来观看,更有千夫长这样的大官被露出的几道闪光吸引,目光朝向这边。
吃了闪光弹的新兵们过了十来分钟才堪堪恢复了视力,首战即翻车的他们火气蹭的一下冒上来,就要跟他拼命。这时一个集结号令,让他们脸色一变,纷纷穿戴整齐往营房外跑去。
他知道集结并非儿戏,看似拆的很散的盔甲,在他手中不过几秒,就组合完毕穿在身上,背着盾提起大刀走出营房时,其他新兵还在到处找头盔呢。
穿着盔甲的他并不显眼,本想跟着新兵的人流,但是营房那几个老兵早就盯上了他,带着笑脸生拉硬拽硬是拉到了老兵的地方——新人们往往会抱团,老人们也有自己的小团体,这就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非正式团体。
军中特殊职业往往是很稀少的,尤其是强大的特殊职业,就算有也被当成香饽饽邀请到特殊部队,严酷的战场上,有一个大能罩着往往就能活命,老兵们对此深信不疑。
发出这次集结的人是一位千夫长,他见到那亮光时就意识到,自己营区里有个特殊职业,至少也得是个法师。但是他急匆匆询问报名处时,却看到清一色的武道战职。
他明白人才应该好好利用,而不是埋没在普通士兵中,于是集结所有士兵,势必要将他找出来。他在台上对全体士兵训着话,同时派出几名手下进入队伍排查。
派出的几位百夫长穿插在新兵营区,那几个被闪到眼睛的新兵是重点询问对象,但是他们哪里认得他?不过转眼功夫,扔闪光弹的罪魁祸首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最终这几个新兵被骂一顿,喜提加练大礼包。
在新兵区找不着人的几个百夫长,又望向老兵区。在他们的印象中,法师都是柔柔弱弱,皮肤保养很好的美男子,找脸白的抓就可以了。
但是,他的皮肤可不白,甚至脸上还有几道受伤遗留的疤痕;百夫长们放眼望去,整齐的方队中清一色的古铜色皮肤,神态肃穆,庄严地望着前方。
台上讲话已经结束了,没时间给百夫长们找人。
千夫长对新兵们面对意外情况时的反应很不满,作为惩罚,即刻开始全队拉练,也有借此找出那个法师的意思。
法师体能弱项,根本就是对法师的刻板印象。要知道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二阶武道修者,再加上早年混迹东域丛林,身体素质极其变态,甚至不输于一些将军,他稳稳跟在队伍中,不超前也不落后,跑几圈下来甚至不能让他呼吸急促一点。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把这个“法师”揪出来,长官们有的是办法。比如夜里暗访营区,安排一对一战斗训练,甚至请来了同为法师的特殊士兵,让他挨个感知。
严格意义上他确实不是法师,也不喜欢卖弄法术,身体素质变态的同时,对军队了解尚且处在新兵阶段,再加上这个营房的人守口如瓶,一时间难以找出究竟是谁。
其实真正要找还是很容易的;在千夫长大张旗鼓弄拉练时,高层就注意到了他。很快,他的信息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二阶战职,同时具备法师与阵法师潜力,境界是低了点,但天赋惊人,还掌握着疑似传承的特殊符文,虽然简陋,但城主府的老牌阵法师都看不明白。
如此人才必定要放在关键位置,作为特殊部队出战。但是情报官员也提出,城内特殊部队有被针对的趋势,他设想将特殊人才下放到基层,带动全体实力,实在不济,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碍于种种原因,情报官员的构想没能实现,大势力也不同意让他们的后辈当炮灰。大会进行了几个时辰,最后城主拍板决定,暂时将他留在普通士兵营区,作为隐藏的一柄尖刀,应对未知的威胁。
当即,高层们抽调了一位五阶法师到这个营区,这法师也是个大众脸,打扮起来像个普通士兵,而到了这个阶级,身体素质就算不及同级战职,也领先许多。
或许有了先前的教训,法师在进入营房后并没有遭到刁难,他眼光十分毒辣,一眼就认出这个所谓隐藏的人才。
法师来到他面前,避过所有预警机关,踏入深埋的六芒星之上。新兵们喝着水,聊着天,未曾发觉一场精神力风暴在他们身边展开。
凭借着自身境界优势,法师对他展开探查,他却未曾发觉。法师惊异地发觉,他的精神力虽不强,但是凝实得多,甚至比自身的精神力还要厚重。
他的精神力似乎上接星辰,星辰之力乃是苍狼统治时期的上古力量,他没见过苍狼,但是运行方式跟模仿星辰之力修炼的上古人族大能截然不同,效率更高,修炼速度更快,很有可能是真传。
再往深处探查,法师看到一枚奇异的鳞片,悬浮于他的精神世界中,鳞片稳居精神空间最高点,下方形成一片真空地带,中间困着一个小人儿——正是他自己的意识。
军营之中可谓十分安全,他也就放松了警惕,同时尝试着摸索那枚鳞片,哪知精神力一碰鳞片,意识就给拖了进去出不来,甚至明知有人对自己动手脚,也不能抵抗。
意识进入鳞片构筑的虚拟环境,正是一片电闪雷鸣的高空云雨区,这似乎是个考验,他必须冲破云层,意识才能重返现实。
不说厚重如山峰的黑云,光是蚀骨毒风,溶尸血雨,灭魂闪电就让他饱受折磨。躲是躲不开的,他选择迎着风暴硬抗过去。幸好,云层虽然钻不透,但是错落有致,阶梯形状很好攀登。
在他艰难往云层之上爬的时候,法师探查过来的精神力也碰了一下鳞片。不同于被直接吸进去,这股精神力甚至连点前兆也没有,顷刻间烟消云散。
作用于法师自身,甚至没有出现反噬,就跟伸出去的手被砍断,却提前给打了麻药;明知道断了,愣是没感觉。
明知道状况诡异,但法师也是个大胆的人,他直觉猜测没有危险,更加好奇,又分出一股精神力,直达鳞片位置,想再仔细看一看,那片幻境之中的光景。
精神力再次侵入,他的意识已经从幻境里出来了;面对这个鬼鬼祟祟的贼,他可没想着好好说话,正巧手里还有一道灭魂闪电(从幻境里试着拿出来,结果成功了),就让这个窥视者尝尝自己受过的罪。
看眼前这个小人浑身冒着电火花,法师没怎么在意他丢过来的小闪电,等到接触到,想主动断开连接已经为时已晚。闪电顺着精神力链接直达法师的精神空间,差点给他劈成了精神分裂。
(后来这个法师的行为遭到了处罚:偷窥人家修炼就算了,被赶出来还要再看一眼,没给劈成白痴就得感谢对面仁慈。)
睁开眼,他一只手抓着这个还在浑身抖个不停的法师,给扔出营房外面,其他新兵也不怀好意地围上来,这个法师就在营房空地前献出了他的第一次(挨揍)。
法师的罪没有白遭,至少查明了他真的有强大的未知传承;描述中能让一个五阶法师探查精神力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谓前所未闻,甚至九阶之上做不到这点。那些大势力顿时怕了,没有再窥伺他的传承之类的想法。